sp; 霍岐山嗓音严肃清冽:“阿迟,不要惯着他。”
“我没有”,顾栖迟即刻否认。
“爸……”她犹豫半饷,这句话两年间都曾经想提及,“您对他严格要求是对的,不然他不会成为今天这样好的一个人。但是我希望您能对他公平一点。”
霍岐山捏紧钥匙,听到顾栖迟说:“两年多了,之零的死并不是他的错。这么长时间,您还为此迁怒,他并非感觉不到。”
霍岐山扶了下镜框,觉得适才活动过的手背的关节有些疼:“这么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顾栖迟摆手,“我只是想告诉您,得不到您的认可,他会难过。看着挺可怜的”。
霍岐山动唇良久,末了才出声,冷淡至极:“阿迟,我说了别替他求情。”
顾栖迟这才笑了:“不是,爸。您没看我现在也挺可怜的吗?我不是替他求情,我是替我自己求得。”
“我想问您,能不能把我一起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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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岐山只留给她一个清冷孤高的背影下楼的时候,顾栖迟从他最后突变的眼神里读到“助纣为虐”和“难以理解”。
顾栖迟觉得霍岐山没以一种她疯了的眼神看过来,已经算是有风度。
没在她出言挑战他权威时走人,已经算是维持长辈的风范。
霍岐山乍离开,顾栖迟就去敲会客厅的门。
锁扣大小近乎量身定做,没有富余。她试图将门推到底,也只是露出微小的一厘米缝隙。
内里传出霍灵均的笑,尾音上挑,带着清晰地愉悦:“让你在家等我,怎么又不听?”
顾栖迟透过那个微小的缝隙往里看,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一样语调轻松:“挨揍了吧?别藏了,让我看看是不是丑了。”
霍灵均继续笑:“我会记得你今天的幸灾乐祸。”
顾栖迟点头,不确定他能否看到:“爸揍你两下也是应该的。我知道原委的时候,也想揍你来着。”
她又提了下门把,将门关阖,趴在门缝间说:“这事你真得有错。上次从天空之镜回来,机场高速上你只反省出一部分,只是知道你自作主张决定一切错了。”
她问:“你现在想好还有哪儿错了吗?”
门基本关阖后,霍灵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音量小了很多。
顾栖迟仔细听,才听到他说:“我蠢,霍太太赐教下?”
顾栖迟又猛推了下门,让自己的声音在他耳膜上重新放大拉扯:“可以,那我就发慈悲告诉你。”
她吸了口气:“这话我只说一次,听好了。以后无论做什么,能伤害到你自己的,就不要做。”
顾栖迟觉得自己还挺操心的:“爸也是这么想的。我知道你能理解他的口是心非。”
她不等霍灵均的回话就说:“我回去了,家里还有四个小的。你在里面好好思考思考人生,我就是来看你热闹。”
她没忘最后吐槽:“跟探监似的。”
刚转身,却听到一缕清晰有力的声音:“路上注意安全,好像有点儿想你了。”
顾栖迟的心瞬间跳得欢快起来。
她保持冷静问道:“再说一遍。”
霍灵均从来不怕被贴无耻的标签:“好几个小时没能近距离认真看你的脸,有点儿想。想得想做……运动。”
顾栖迟咬牙冷斥:“学和尚,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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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下楼向纪倾慕道别,她来得快去的也快,纪倾慕送她到玄关,反复叮咛她注意休息、注意保暖、注意饮食:“好好保重自己。”
纪倾慕说,她都一一应下。不觉得疲于应付,反而有些温暖。
她没让纪倾慕送出门,只阿姨跟出来踏过宅院出来关门。
还没到门口,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她猛地回头准确地寻声而去,一抬首,正对上刚从二楼窗户爬跳下来的霍灵均那张夜色间仍旧棱角分明的脸。
阿姨识趣地原路返回。
顾栖迟站在原地,直直地望着越走越近的他。
圆月高挂。
习习晚风在冬夜里吹向她的面庞,吹翻她肩头几缕发梢。风很凉,她的心她的眼却都是热的。
她没眨眼,因为知道他真得做的出来。
不是幻觉。
他说想她,于是就从被锁住房门的房间内跳窗出来。
来见她。
她啧了一声:“很能耐啊!跟萨/达/姆一样,跳墙爬屋都会了啊!”
她心跳如鼓,面却是冷的。
那种别人描写的爱情里,一日千里的进程,心动的如何都停不下来。
霍灵均款款向她移步,将人勾进怀里的时候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月圆夜狼变,必须什么都能。要摘月亮吗?可以试试。”
顾栖迟被他抱得过紧声音发闷:“扯。爸追过来揍你怎么办?”
霍灵均胸腔震动,传递到她全身,猛地打横将她抱起:“有可能。所以我抓紧时间抱你跑远好了。”
“逃跑成功了,然后呢?”
霍灵均长腿几动开始迈出院门:“然后啊,既然我已经狼变,那么大概得委屈你今晚与狼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