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顾栖颂会被牵扯进来,那一场事故会随之曝光。
扫到身后余光里鬼祟的身影,她甚至问霍灵均:“要不要回去联系下狗仔把偷拍的照片买回来,像你过去做过的那样。”
顾栖迟脱口而出,没做她想。
霍灵均从没解释过过去她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些照片,来自哪里。
顾栖迟自己已能这样想,霍灵均看着她生动的眉眼突然莫名生出些感动。
为了她的义无反顾地相信。
他心动时从来容易热血,瞬间毫无迟疑地握紧顾栖迟的手问:“买很浪费金钱,而且是个无底洞。不如我们回头反盯他们,把照片抢过来?”
顾栖迟伸手戳了下他额头,173的身高在他面前依旧略微吃力:“然后明天我们以当街抢劫且暴力行凶的标题出现在报纸上?”
“不喜欢?”霍灵均笑,眼底都是恣意耀眼的锋芒。
顾栖迟有些磨掌霍霍的感慨,眉一挑眨眼,格外灵动:“不,当然是迫不及待再疯一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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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解决完身后盯梢的人,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顾栖迟额上渗出浅浅一层薄汗,和霍灵均刚进入封闭的私人病房区域,还没进顾栖颂的病房门,就听到顾栖颂在和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在车祸中受的伤复原的速度算快,除了最早在icu里那些时日有些吓人。可他离开医院的时间依旧遥遥无期,因为脑袋里那颗不知何时会发作的隐患。
顾栖迟并不喜欢为自己不屑、不喜、看不起的人浪费精力。如左丘。
最初顾栖颂仍旧徘徊在生死线上的那几天,事关案件的发展,都是颜淡在替她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打理需要她们出面的那一部分。
她未曾过问,只关心顾栖颂好不好。
看到他们进门,顾栖颂才停下和护士的闲聊。
遭受重创之后的身体依旧有些虚,顾栖颂的脸久经北非的风沙,这几年本不似早年的细嫩,像他常年摩挲挖掘工具和各类文物的手,变得粗粝。
此刻虚弱,却并不过分苍白。
顾栖迟上前抱他一下,试探到他掌心微凉的温度眉心一蹙。
多年兄妹,很多事情一个表情对方便已然能心领神会。
顾栖颂拍拍她的手背:“没事。一年四季本身就是这种温度。”
这一幕画面温情缱绻,却有一丝苦涩淬上霍灵均心头。
不过春夏两度,当年曾经一起站在他眼前的霍之零和顾栖颂,一个已经入土,一个骤然饱经风霜。
想起左丘提到的之零死前那条未能发出的讯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应该说什么。又是否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样一个始料未及的结果,如今真相浮出水面,能让顾栖颂释然走出过去吗?
也许是更为遗憾。
求不得和永失所爱两者之间,他无法权衡从中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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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随后白了顾栖颂一眼:“我只是担心你脑袋上日后留下手术的痕迹,会变丑八怪。”
顾栖颂接她的话顺下去:“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只帅给那一个人看就好。”
他而后还把霍灵均拖下水:“像阿均那样帅给地球人看,你的危机感必然爆棚。”
……
兄妹两个你来我往畅谈很久。
顾栖迟随后去见顾栖颂的主治医院,霍灵均没有陪同前往,而是选择留在病房里。
顾栖迟一离开,顾栖颂适才坚/挺的身姿就垮了下来,紧蹙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异于常人的苦楚,闭着眼睛枕在病房的枕头上:“别告诉夏至,她容易大惊小怪。”
霍灵均应下,却为她解释:“她不是大惊小怪,她表达担心的方式就是这样不走心地带着满满的真心。”
他思来想去,还是轻唤出口:“哥。”
顾栖颂睁开眼睛看着他:“跟你没有关系。”
霍灵均知道他是误以为自己要解释那晚的事故,摇了摇头:“有件事,你有知道的权利,我稍后会发到你的信箱里,是否查看你可以自己决定。并不算好消息,但事情坏到如今,也没有办法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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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颂的脑部手术还要等他身体机能进一步复原才能排期。
回程时,来接他们的依旧是北方。
归程漫漫。
顾栖迟再度从霍灵均身上摸出他的手机,这才发现她之前所发的那条微博,已经被点赞过百万。
她看到里面被赞最多的那条评论,来自她仅仅知晓脸的霍灵均圈内的朋友程冬青。
程冬青转发了她的那条微博,并且附言:嫂子,努力生,下次微博配图记得用阿均、儿子和女儿。
顾栖迟手肘捣向霍灵均,将屏幕再度点亮挪到他身前:“这人意识真是超前。”
她又微用力伸出手臂推霍灵均的臂膀,自己还没开口,就听到霍灵均说:“是个好主意。”
顾栖迟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那样冷静自持地说出那样厚颜无耻的话:“可惜现在农田是收获的季节,不是播种的季节。”
“不知道现在种子播下去,能不能发芽长大。”
“我们实践得真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