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报刊媲美。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可信度却能比报纸更高了一些。王谦之是那篇北都杀人案中《北都杂谈》的专职记者,被荣郁芝指名批评的报道就是他撰写的。看到荣郁芝亲自写的文章,他自然恼羞成怒,便让常混迹于市井的陈五来抹黑荣郁芝和秦佑潜——当然,他根本不知道,秦佑潜刺杀卫成的事情,他竟是歪打正着说准了的。
陈五收了王谦之的钱,当然也要好好办事,可谁能想到居然遇上个郭平之,只见郭平之接着说道:“再次,陛下在文章里写的话,有哪句是不对的吗?”他一个个看过茶肆里头的人,除了陈五面红耳赤低着头之外,其他人全都认真盯着他,他便接着说道,“在下并不认为,陛下这篇文章里头说错了什么。既然现在要开放女子的权利了,为什么还要限制女主参政?‘后宫不得参政’,这是前朝留下的,迂腐的规矩。既然已是新朝,自然应该开放一些,女子参政也未尝不可。就如同宫里那位关先生,以及帝师郑先生,全是女先生,可哪位不是博学之人呢?关先生所通的语言,恐怕比你我加起来都多吧?”
郭平之说的第三点,自然也是发自肺腑。作为一名新青年,他非常赞同荣郁芝的话,认为一个国家里头,女性的权利是非常重要的。可他这话,却是起了反效果。毕竟茶肆里头的男人们,谁不愿意有个老婆操持家里,再多几个小妾通房稀罕着,听到郭平之这么说,他们反倒都没了声响。
郭平之也不是傻的,看到大家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啐了一口:“谁不是娘肚子里出来的,结果每到了这种时候,全都退退缩缩的样子。一介丈夫,维护女子的权利,就这么难么?”说罢,他举起手中茶盏,把里头的茶一饮而尽,付了帐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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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做了皇帝,荣郁芝才了解到,什么是唇枪舌战。自从她登基以来,在报纸上看到的各种骂战层出不穷。那些文人学者最为擅长的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儿,洋洋洒洒数千上万字,愣是没一个不干净的字眼,却能把对方全家都问候个遍。自从荣郁芝亲自写的批评《北都杂谈》报道的文章发表之后,关于女性是否该享有平等的权利,则又开始了新一轮争论。
荣郁芝懒得看那些辩论,就她所知,许多不支持妇女维权的人士,自己家里头后院一堆事儿,几个姨太太争风吃醋的事情,他们都搞不定,有什么权力对妇女维权指手画脚?简直就像上蹦下跳的猴子那样可笑。而且,他们其中不乏许多曾经竭力支持过维新的人。荣郁芝倒也能理解他们,毕竟大家都不是圣人,自然更愿意支持对自己有益处的观点了。
倒是那些支持妇女维权的,有不少是大学的师生,还有不少思想先进的女性。甚至有不少人写信给郑素琴自荐,希望能够加入郑素琴现在正在操作的部门,维护更多妇女的权益。
支持女性维权的,不支持的,说来说去其实也就那么几句话,只是套上了不同颜色款式的衣服罢了。荣郁芝看多了也就腻了,每次看报纸,看到类似的争论的时候,总会快速翻过看看别的消息。
一日,荣郁芝正随意浏览着报纸,却见有关于鲁州一位大学生的采访,说是他马上要前往英格兰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了,正在积极备战。
一看这则新闻,荣郁芝一下来了精神,赶紧一口气读完了。她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空,居然也能有奥运会。她在自己的时空,曾经学到历史上国人参加的第一次奥运会,却因为没有旅费而只能在海上漂流多月才到了赛场。结果因为一路奔波,也没能拿到好成绩。荣郁芝看到文章里写的,下一届奥运会是在明年,那实在是有许多时间给他们准备了。
就算做了一年多的皇帝,荣郁芝本性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也是很好面子的。如果真的能够把代表团送到英格兰去,最好再拿个奖牌,那对她来说,实在太棒不过了。
可荣郁芝一转眼,就想起了才看过的内库账本,和荣顺送来的文件,一下又为了资金筹措犯了难。思来想去,荣郁芝一拍脑袋,叫来梁崇婉,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