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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谢小桃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阿夏,你跟着王爷多久了?”似乎从她遇见储沂轩的时候,身边就一直跟着这位喜欢着鲜红衣衫的女子了。
阿夏想了想,“有十几年了吧。”
十几年?那也就是说是储沂轩在边陲时的事情了?军营里可以有女人吗?谢小桃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谢小桃陷入沉思之际,阿夏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奴婢是王爷在驻守边陲时救来的。当时正值战乱,奴婢是逃难,误打误撞撞进了军营。王爷见着奴婢可怜,便是叫军医帮奴婢看了病,并且将奴婢送到了一户安全的农舍里,叫人来照顾奴婢。后来,王爷班师回朝,奴婢感念王爷的救命之恩,便是跟着他一起回到了上京。”
原来是这样。谢小桃看着阿夏,“那你的家人呢?”
“走散了。”阿夏回答。
“走散了?就没有想过要去找吗?”大抵是因为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谢小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阿夏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应该不想找奴婢了。”说话的时候,不免透露出几分苦涩的味道。
“不想找了?”谢小桃疑惑。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说不定他们也是早就想不起来奴婢了。”阿夏自嘲地笑了。
看着阿夏那样笑,谢小桃竟是觉得有些心痛,但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便是没有再深究下去。
……
荣王府里,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而在尚书府里,却是因为谢小桃的出嫁而显得有些寂寥。
饭桌前,谢老夫人刚刚端起了碗筷,随着一声沉沉的叹息,复又放了下去,“也不知道小桃在王府里生活还习惯不习惯。”
见着自己的奶奶这般的失魂落魄,一旁的谢倾容也是将碗筷放了下去,宽慰道:“奶奶,妹妹才刚刚嫁过去,头一天的,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但王爷对她那么好,相信绝对不会叫她受到半点委屈。”
“话是这样说,但……”谢老夫人欲言又止。
“母亲,您是在担心小桃过去会受委屈吗?”谢夫人也是忍不住开口问,“其实,我倒是觉得小桃过去不会受委屈的,毕竟荣王爷一直都是孑然一身。自边陲回来以后,身边除了那个叫阿夏的婢女外,就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什么侍妾之类的。”
“可怕就怕那位叫阿夏的侍婢啊。”谢老夫人道。她能看得出来那个叫阿夏的女子,在储沂轩的心头分量不轻,否则也不可能这些年来一直追随。
经过谢老夫人这样一提醒,谢夫人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母亲的意思是?”问的同时,也在琢磨着这个问题,想到储沂轩对谢小桃那样的深情款款,又觉得是他们多虑了,“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
“希望如此吧。”谢老夫人道,一顿饭吃得颇为沉闷。
看着谢老夫人对谢小桃的关心,站在一旁的谢雨烟显得极为落寞。谢小桃才回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成功虏获了府上所有人的心,而她在府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连个小姐的身份都没有。想到这里,谢雨烟的心便如同蒙上了一层雾霭似的,灰灰沉沉的。
她悄悄退出了厅堂,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难过有什么用,人家毕竟是嫡出小姐,而我只不过是个庶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父亲酒后乱性才有的我。
正值惆怅之际,却是听见了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哎呀,我说你怎么这样的毛手毛脚,看,好好的衣服全叫你给撞地上了。”
“不好意思,刚刚走得急,没有躲开,我帮你捡起来,还不行吗?”另一个小丫鬟赔罪道。
“光捡起来有什么用,我的衣服都脏了!”
“那我帮你重新洗。”
“那你可要仔细点,这些都是三小姐留下来的东西。”
“咦,这里居然还有一条丝帕啊,绣的真好。”
“好吗?我倒是不觉得,你是没有看见梦芸郡主送给三小姐的那一条,不但绣工精美,而且还是双面绣呢。三小姐出嫁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就把那一条带走了。”
两个丫鬟后面都说了什么,谢雨烟再也听不进去了。她只是在脑海里反复揣测着刚刚听来的话,不觉想到自己花费了无数个日夜才绣成的那一方丝帕。
不是说很喜欢吗?为何连带都没有带走?谢雨烟落寞地垂下了眼帘,才发现自己的娘亲眉姨娘说的并没有错。她的东西,谢小桃根本就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