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云朵之后,眯了双眼竭力去看才能看得清楚一些。
车外响起了手指轻敲在木头上的声音,一共三声,每一声都短且轻。管小酌微一笑,揭开车帘,扶着婉兮的手下了车。
来迎她们的人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拿灯笼,安安静静地为二人引路。很快就远离了身后的车队,到了道旁的树林中,传来一声马儿的低嘶。
“陛下。”二人屈膝一福,霍诚勒住马看一看她:“真会骑马?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不怪你说谎。”
……他当她那天说会骑马是死要面子么?
管小酌仗着光线昏暗狠一瞪他,未答话便向那牵马的人走去,接了缰绳登上马蹬,上马的动作标准而熟练。接着婉兮也上了马,同样一看就不是新手。
“当朕没说。”霍诚闲闲道。
黑暗中他们走得都不快,管小酌骑在马背上四周看了看,除了她和霍诚、婉兮,方才迎她们来的那人也骑着马同行,另外范延也在,另还有几名男子,至于是禁军还是宦官就看不出了。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一直骑了半个多时辰,进了离得最近的一城,借着街道两旁的灯火一看,霍诚与管小酌俱是一愣。
霍诚看着她一袭短曲裾是窄袖的,曲裾下也未如同在宫中时一般配以中裙,而是搭了中裤,心下笑赞:想得挺周全。
管小酌则头一回见他穿得如此简素,一袭直裾似乎只是极普通的丝绵,颜色也是干干净净的白色,若不是浅银色的衣缘尚算精致、头上玉冠也仍讲究,看上去简直要像在戴孝了……
她看得愣了好一会儿。
当着一众人,霍诚被她这目光弄得显不自在,轻一咳嗽,问她:“饿不饿?”
管小酌回神,立即撇开了视线,深深地一呼一吸:“还、还好……”
“那就先去客栈。”他如此说道,驭着马行了一小段,还是回过头吩咐道,“婉兮,去给她买些合口的东西吃。”
婉兮听言一怔,很是反应了一番才应了“诺”,立即去为卫妁寻吃的。管小酌侧过头看看霍诚:“是臣妾自己要来,陛下不必为臣妾……”
“你若累坏了,还是给我添麻烦。”他瞟她一眼,冷言冷语的,十分不客气,“我也刚想清楚这事,可惜晚了,送你回去也难。”
怎么听都像是“刀子嘴豆腐心”。管小酌心里忍着笑,同时也注意到他称呼中的变化,心中了然,自己也得改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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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诚是什么时候着手做的沿途安排,管小酌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当他们进了那家客栈时,这幢两层的小楼中一个客人都没有,掌柜的满脸堆笑迎上来,点头哈腰的,明摆着是从中没少赚钱。
一楼为就餐所用,房间均在二层,余人各奔各屋而去,范延随着霍诚进屋,管小酌四下观察着,伸手要推霍诚隔壁的房门。
“那是范延的。”霍诚进门前正巧瞟见她伸手的样子,管小酌把手一缩回看过去,他淡看着她,“进来。”
“……”管小酌懵了,一言不发地随他进了屋,一脸别扭。
霍诚瞥着她的表情,随手接了范延递过来的茶喝着,口气不咸不淡:“干什么?你还想自己住一间?”
“不是……”管小酌否认道,又说,“但是……”
“随来的人可不少。”他眉头轻挑,“让他们看见我带了个妾室出来还天天分着睡?”
……明明在宫里也是独寝的时候居多嘛!
管小酌咬着嘴唇没跟他争,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他的理由说得通——在宫里时独寝是一回事,特地带了个嫔妃出宫……那显然是另一回事。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的银牙松开嘴唇,闷着头不理霍诚,转身走出房间去迎婉兮,心里却还在止不住地发慌:这回是彻底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了,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按照阿箫的恶趣味脑洞,画风应该是这样的#
1关于偷看
管小酌:“陛下是要温公子去当地一探灾情、顺便看看当地官员有无盘剥钱粮么?”
霍诚:“你偷看?”
管小酌摔杯子:“你当我脸上长了一对望远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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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同去
管小酌:“陛下带臣妾同去呗?”
霍诚:“别闹,你当朕是去游山玩水?”
管小酌一拍胸脯:“你不是,但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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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住房
霍诚:“干什么?你还想自己住一间?”
管小酌:“对啊!你又不是没钱多开一间房!”
霍诚把管小酌抵到墙边邪魅一笑:“但是如果那样……开房的意义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