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刹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在你哥哥花容栩的手里掌控着。”
花容真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哥哥……怎么会和何家军扯上关系?”“你还记得,你进宫的时候,花容栩托殷夜来给你带的话吗?”萧无刹提醒她,“你哥哥便是接了指示,才会突然出这个远门。”
这个远门也太远了吧!基本上这辈子还能不能安安全全地从边疆回来啊!花容真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你干的?”
萧无刹没有否认:“嗯。”“你……”花容真指着他的鼻子,火冒三丈,“你凭什么这么做!”“没有别的人选,”萧无刹沉声,“我没有信得过的人,当时情况紧急,陛下需要一个生面孔。东厂找到花容栩的时候,也并没有强迫他。”
花容真冷笑:“没有强迫他?你敢说你没有用我去威胁我哥哥?”萧无刹面不改色心不跳:“从未,我不会拿你来当筹码。”
花容真一愣,满满的怒火被萧无刹的话给堵在了胸口,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萧无刹握着她的手:“我从来不会拿你去威胁什么人,东厂当初找到花容栩,他自己心里也是乐意的,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下来。”
花容真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成亲以后,我想见见哥哥。”“并非难事,”萧无刹应了下来,“我带你去。”
相信他吧,花容真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萧无刹离了花府,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他看着黑夜,眼神里仿佛有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在某个乡间的路上,穿着破烂的何无药,脸上搽着黄泥,散乱着头发在赶路。她现在的模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乞丐,哪儿还有当初一点点的风神气度。她的手臂受了伤,包扎伤口用的白布已经变成了灰色,她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东厂的人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没多会儿就粘过来。
何无药虽然也替萧无刹干了一段时间,但是她到底没有接受过东厂的训练,只能够每天疲于奔命,东躲西藏。她不敢用身上的钱财,也不敢去住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她只敢在路边的破庙里睡一睡,或者干脆露天眯一会儿,夜晚就拼命的赶路。她把自己往邋遢了打扮,希望东厂能够找不到自己,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叫她多活几天罢了。
何无药真的觉得有些后悔了,她恋慕萧无刹不假,但她真的还没有活够。她想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面。同样的,她也清楚东厂对于叛徒的手段,相比较起来,倒是死反而更好过一些了。
不行,她不能死!何无药咬咬牙,心里面憋着一股气,又开始赶路了。她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去的,只要她能够活着到的话,东厂就不能奈何她了。
何无药看着远方的黑夜,只觉得自己的前景就像是在迷雾当中,找不到出路。她没有反省过,造成如今的状态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东厂大牢中,何郁坐在枯草堆里,现在的他胡子拉碴,两眼无神,完全找不到一点探花郎的影子。夏行简则被关在他的对面,两个人已经对骂了好几天了,准确的说,是夏行简一个人单方面对何郁进行语言攻击。
夏行简现在犹如市井泼妇一样,毫无气度可言:“何郁!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
何郁即使有气无力,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夏行简,你自己干的那些事情,有多少是我撺掇你干的?别什么事情失败了就都往我头上记账,自己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没本事,就你这幅心胸,活该坐不上皇位。”
“你说什么!”夏行简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冲向何郁。奈何手脚全都被链子铐着,两个人还隔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夏行简是怎么都不能够伤害到何郁的。
何郁看着他这幅模样,更加冷嘲热讽:“我不过是个新科探花,又怎么能够拉得动皇子殿下呢?二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夏行简气的很,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只能够通过每天不停地和何郁对骂,才能够找回一点点当初他还是当皇子的感觉来。
只是何郁十分的不配合,基本上都是夏行简单方面在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