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腿都有些发软。芍药把准备好的帷帽给她带上,扶着花容真小声道:“姑娘忍着些,马上便要到了。”“……方才在马车上你就是这般说的,”花容真小小的抱怨着,“幸好这白马寺不在山上。”
芍药忍着笑,半扶半拉着花容真,跟在柳夫人后头。柳夫人察觉到了花容真的不适,吩咐一边的张嬷嬷:“去,扶着二姑娘,看她那个丫鬟也身娇体弱的。”
张嬷嬷便去扶住了花容真,花容真有些不好意思,推脱道:“就不劳烦张嬷嬷了吧。”“二姑娘不用同我客气,”张嬷嬷表现的和柳夫人一毛一样,“这路还挺远,我扶着姑娘,姑娘也好走一些。”
花容真泪流满面——可我现在看起来就像被你们两个夹着一样,我就是晕车啊!这样子搞得像我有隐疾似的。
不过她也拗不过,只能在左右两大护法的搀扶下,进了白马寺。花如丝和花如织走在一起,看着前面的花容真,很是有些幸灾乐祸。
进了白马寺,柳夫人带着她们先去上香。花容真走了一会儿,脚底下也不再软绵绵的,恢复了几分力气,不再要哼哈二将扶着。一行人进了大殿,花容真抬眼看着端坐在上的观音金像,微叹了口气,在柳夫人旁边虔诚地跪了下来——菩萨,既然能让我重活一世,那这辈子,和上辈子应该不会一样吧?
谢必安蹲在隐蔽处,观察着这个被厂督重点指出来的花家大小姐,看来看去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呃,确实挺漂亮的,只是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倒像是个短命的……
花容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她坏话?“好了,你们上过香了,去那边求签文去吧,”柳夫人先磕完了头,摆出一副我懂你们的样子,挥了挥手,“容真,看着你两个妹妹,她们年纪小些,别叫她们乱跑没了。”
花容真笑眯眯地应了下来,便带着花如丝花如织还有一群仆妇们,去到偏殿求签文了。柳夫人则又重新在菩萨面前跪了下来,心里默念祷告着什么。
花容真出了大殿,深深地吸了口气:“殿里香火熏燎的很,一时间有些透不过气。”“二姐姐身子还弱着,回去还得好好养养。”花如丝说道。花容真瞥了她一眼:“来的时候有些晕车罢了,不说这些,三妹妹,等会子求签,你想要个什么签文?”
花如丝笑道:“要我说啊,就要个阖家欢乐的签文。”“只要不是下签就行。”花如织见花容真看向她,连忙说道。花容真点点头:“我倒想要个前程的签文……到了。”
前程?花如丝心里有些疑惑,没能来得及问,就被花容真拉着一起到了签筒前面。花如丝花如织先抽了签,急急地去找那解签的和尚了。花容真在她们后面抽了一支,慢悠悠地跟着。她看到签文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还真和上辈子不一样。
上一世的时候,那签文上写着“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是个中上签,意思真的十分的明显,后头她可不就真的进了宫当了贵妃,当时她还觉得这签文灵验的很。
这一世,签文则写着“临歧方教诲,所贵和六姻。”却是个上上签。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婚事还是很麻烦吗?那为什么还是上上签?花容真撇撇嘴——哥哥也是,就不能够弄个正常点的签文嘛,这个看着有点晦气啊。
那厢花如丝和花如织的签文已经解出来了,花如丝是一支中签“薄薄酒,胜茶汤.漉漉衣,胜无裳。”解签的和尚说:“女施主一生或有坎坷,然晚年顺遂安详。”花如丝噘着嘴:“晚年顺遂……听着不像好话啊。”
解签的大和尚脾气蛮好,笑笑道:“且看女施主自身如何了。正如这签文所说,薄酒胜茶汤,崎岖是否崎岖,要看如何对待。”“你这和尚,幺蛾子甚多,”花如丝轻哼了一声,“如织,你来。”
花如织却是一只上签,写着“苒苒及盈虚,澄澄变今古。”解签的和尚接过签来看了看,微微叹气:“女施主所想,亦可达成,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花如织谢过:“如此便足够了。”
终于轮到花容真了,花容真想着这和尚是和哥哥串通好的,也不是很在意。谁知那和尚看过签文后,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大师,莫非我这签文有什么问题?”花容真看他表情不对,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