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掩面饮酒。
呼延觉把她当弃子,呼延轻舞也懒得给呼延觉好脸色。
“小王敬陛下一杯,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延觉自己为自己化解尴尬,起身举杯。
“三王爷的祝福朕收到了,不过你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就不必喝了。”赵承晞念着呼延觉是为救她受的伤,语气也关切了几分。
“谢陛下厚爱。”呼延觉放下酒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赵承晞见他面无血色,更有愧疚,嘱咐道:“三王爷还是多穿点,天气冷,莫又着了风寒。若是累了可以早些回去休息。”
“谢陛下关心,有陛下这番话,胜却灵丹妙药。”
呼延觉说完这话还故意瞟了秦崇州一眼,正好和在一旁目睹这全过程的秦崇州视线相撞,呼延觉不但不回避,反而露出一抹寻人耐味的微笑,颇有几分挑衅之意。
秦崇州面色逐渐冷了下来,看来行刺这件事必须早点查清楚。
国宴的时间不长,毕竟大臣们还要回家和家里人吃顿晚饭,国宴上的菜肴都允许大臣带回家,算是陛下的赏赐。
秦崇州让秦绪先回府,自己带着为赵承晞准备的新年礼物便往养心殿去。
赵承晞正在殿外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秦崇州远远望去,一众宫人都垂首在旁恭敬地候着,赵承晞披着及靴的明黄色大氅,毛茸茸的衣领在脖子上围着一圈,只露出个小脑袋。
赵承晞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双腮酡红嫣然,双眸水润潋滟。
秦崇州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喜庆节日时饭桌上捻了红的汤圆。
赵承晞此时不正像这汤圆吗?
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
赵承晞许是仰得久了,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好在小连子及时扶住了。
秦崇州快走几步,听到小连子问:“陛下,是不是醉了?”
秦崇州一想,宴上赵承晞兴致好,确是喝了数杯,如今走近一瞧,眼里的确荡漾着几分醉意。
秦崇州嘴角上扬。
这汤圆看来还是酒心的。
这枚汤圆定定身形,看向来人,眉眼一弯:“秦崇州,你来给朕送新年礼物吗?”
“微臣参见陛下。是的,陛下。”
两人往屋里走去,秦崇州理智地比赵承晞慢了半身,以示尊卑。
二人进了屋,寒意尽驱。宫人们帮二人除了大氅,便退了出去,房间只剩赵承晞和秦崇州。
“秦崇州,来给我看看。”赵承晞迫不及待伸手,看完秦崇州手里的卷轴。
秦崇州解开绢带,将卷轴一端递给赵承晞。
二人各持卷轴的一端,向两边走开,将卷轴展露出来。
赵承晞知道,秦崇州的字是极好的,从他的奏折里就能窥得一斑。若是说他的小楷笔法瘦劲,率意飘逸,像一柄灵动小巧的软剑,那这幅大字更如一把寒光逼人的巨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笔锋转折间似有千军万马之势,狂放烈然,又不乏淳穆之气,笔力遒劲,似含铮铮铁骨。
所谓字如其人,便是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