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见底。里面,波光潋滟中怯意满满。
这时胡亥还被嬴政拎着,嬴政还能感觉到他四肢的僵硬。
原是打算放开了,不过感觉这胡亥愈来愈恐惧,还有他瑟瑟发抖的肢|体,却是又看了一会。
“眼睛不错,肖似寡人……”他黑黝黝的眸子盯着胡亥,从上到下的扫视,缓慢的,仔细的,给人一种压力,让人遍体生寒。
胡亥这下原本被掐的通红的脸蛋,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上更是颤抖起来,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说挖下来做成标本。
孤不想做废喵,真哒。胡亥抖着身子想道。
眼睛肖似寡人。
像吗?眼看着幼弟没有了生命危险,热衷于求真的扶苏仔细的端详了他们的眼睛,却是皱眉。
胡亥这般圆溜溜的浅棕□□眼,与这另一只的纯黑色凤眼,哪里来的相像?
莫不是他满意的是别人对他恐惧来恐惧去的?见此情景,扶苏脑中不由得生出了如此猜测,却下一秒就被自己否决。
扶苏这边知晓幼弟无生命危险后,便优哉游哉的进行起了对比,却不知那边诚惶诚恐的跪着的侍女却是吓破了胆。
她颤抖了一下身子,险些没稳住向一边歪去,脸色煞白一片。
她此时才是正常宫人的想法。
扶苏对比的是很正确,嬴政与胡亥眼睛却是无一份相像,而此时嬴政这么说,难免让人想多。
公子与大王外貌如此不相似,最大的差别便是发色瞳色,若不是郑少使眸色也颇为清浅,而且当年有人起幺蛾子大王没有管他们,怕是早有人质疑。
她这么想着,心里莫名觉得惧怕极了。
生怕真如她想的那般,大王是起了疑心,那今日怕是公子性命不保。
却不想嬴政是不按套路来,他说完,便再无反应,一把将他扔到还趴倒着的赵高身上,自己坐到了茶案后头的榻上。
“该感谢他没有直接把自己扔到地上吗。”还没恢复过来,乖乖的蜷缩在赵高怀里一动不动,往过来换气的的胡亥此时仍是一脸懵然。
任由赵高抱着自己又坐到了危险区——嬴政的旁边。
赵高这么做自然是有思量的,他为婢子,侍奉在大王左右才是。而大王将着公子扔给自己,定是要自己照看的,便不得已抱着刚刚差点被掐死的苦主坐在了施害人的身边。
而大王刚发完火,现在应该就是坐着也无事了。
赵高是这么想的,侍女也是才放下悬着的心,却是听见管事进来。
“大王,吕相来了……”
顿时,气氛又冷凝起来。
“儿告退。”扶苏机智果断的说到。
见他这般反应,此嬴政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上,只有在场唯一剩下的炮灰胡亥感知到。
爹,亲爹,真心你别介,你的怒火我能感受到,窝要吓死了……
“无事便退下吧。”嬴政垂眸,冷冷的说道。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要商议大事,婢子门当然也是退下了,只留得一下等婢女看照火盆。
于是胡亥眼睁睁的看着赵高放下自己走了;眼睁睁的看着侍女一脸担心,但还是走了;眼睁睁的看着扶苏一脸同情,但是跑得最快。
感受到扶苏临走前对自己投来的同情的小眼神。
……爹,我也想无事先回。
胡亥心中的小人此刻正咬着帕子含泪看着扶苏逐渐远去,现实中的胡亥却是坐在祖龙大大旁边,一张桌子将他身影掩盖了个完全。
“仲父,何以来得如此频繁,何事,早朝解决尔,二日通报尔。”嬴政拿起酒杯。
吕不韦笑答:“大王有所不知,近日朝中争执颇多,需臣下处理了,通报与王上。”
平静的酒面摇晃起来,若不是嬴政手中握的是铜爵,怕是直接变形,即便如此,在胡亥的角度仍然看得到,那铜爵有一丝扭曲……
是了,嬴政才是秦国大王,已是时年加冠,但吕不韦一点都没有为他加冠的意思,看来是想要拖上一拖,如果实在拖不下去,想必嬴政是有生命危险了。
至于吕不韦所说的近日朝中争执颇多,想必就是以吕不韦为首的相党和坚定地皇党为了加冠一事起争执。
还有,朝中事物他处理了来通报,搞清楚没有,嬴政才是大王来着,他这么嚣张……
以嬴政的性格,此刻怕是对于吕不韦的行为早有不满。
这一点胡亥也是切身感受到了,他此刻正被嬴政摁着,趴倒在了榻上,手上劲气生猛,直掐得胡亥冒冷汗。
然而胡亥连声都不敢出,捂着嘴放空着自己,忍不住了就飙泪。
真的,这种糗到飙泪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你要体谅一下虽然胡小亥自第二世重生在秦朝以来,即使内心颇多冲击,但身|体还是收到了颇好的待遇,条件反射性飙泪真的不是他的错了。
剩下的他们的交谈胡亥半点没听进去,只顾着抹泪捂嘴。
听到吕不韦告退那一刻他真的是感觉的久了的,然而下一刻,感受到来自熟悉的可怕的历史的广大恶意。
拉倒吧,孤就是个短命鬼,奋斗有什么用。
现在还不是要沦为人家的出气筒?
菊花剧场:胡亥:见到缩小版的扶苏了,帅的我都要硬了。
黑影:敢对别人硬我用棒棒戳死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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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不到胡亥顺利睡觉了,所以没有黑匣子,下一章连着第一章的,继续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