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乾廷,乾缤兰和我父亲的事,你以前知道吗?”。
“我……”乾廷眼底掠过一抹痛色,默然点点头。
文菁心里咯噔一下,惨白的面颊上,痛苦之色更浓:“你早就知道了,可你却没有告诉我,连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乾廷,你知道吗,今天在乾缤兰家里,发生那么突然的事,我们三个人都是措手不及,本来我以为岳天和他母亲的关系有了转机,我们还准备一起吃晚饭,可是……可是后来,因为一张照片,那些秘密都藏不住了。当时的情形,就像是地雷爆炸……”
乾廷只觉得呼吸窒闷,难以抑制的心痛蔓延开来,他并不是认为自己的做法多么正确,隐瞒那件事,不管是在怎样无奈的情况下不得已为之,他内心的歉意都不会抹去。
“文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事情抖出来了之后,只会让人伤心,就像今天一样,你和翁岳天现在的状况,正是我担心的,也是因为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所以才没有说出来。你应该责骂我的,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乾廷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文菁摇头苦笑:“不……我不会责怪你。华樱说得对,像那样的事,终究是瞒不住的,迟早有一天会被揭开,只不过刚好就发生在今天而已。就算你之前就告诉了我,结果也不会改变,只不过是会让我提前多痛苦几天才对。说起来,我应该要谢谢你,你瞒得也很辛苦,不是吗,现在你不用再背着思想包袱了。”
乾廷的心在抽筋,他宁愿文菁痛骂他一顿,只要她骂过之后心情能好一点,可她不责怪他,还反过来安慰他,她这么体谅,只会让他更心痛。
“文菁,你打算怎么办?”乾廷刚一问出这句话就马上后悔了,暗骂自己真是鲁莽,文菁要是能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到这儿来,而是直接回家去了。
文菁失魂落魄地耷拉着脑袋,脸上泪痕未干,整个人如同木偶般,没了生机和灵气。她不想逞强,她确实不知该怎么办,前路充满了雾霭,弥漫了她的天空,看不见指路的灯塔,她只能在黑暗中前行……再苦再难,不还是要去面对吗,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辈子。
文菁抬眸,冲着乾廷微微一笑,殊不知这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乾廷,不用担心我,想想过去,那么多的波折都经历过来了,我相信这一次,我和岳天也会挺过来的。虽然他今天离去的时候情绪很糟糕,但我想,他冷静之后就会跟我和好如初,我该回家去了,他也许早就在等着我。”女人柔和的目光里,闪烁着浓浓的爱意,她现在真的好想回家,好想能一进家门就看见他。
乾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欣慰地笑笑:“果然啊,女人当了母亲就是不一样……文菁,你很勇敢,你有着许多人都比不上的坚韧,可是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乾廷依旧是笑得妖媚,但他眼中的诚挚和情义,让文菁由衷地感动,今生今世,能得一朋友如此,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和幸福。朋友,就站在那个安静的角落,看着你一路前行的背影,偶然间回头,你会发觉,朋友,一直都在。
文菁知道,不仅是乾廷,还有楼下的华樱亦是如此。多一个人为她打气加油,她就多一分力量,等待阴霾过去,这过程是煎熬而漫长的,但她至少懂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文菁黯淡的眼眸里总算聚起了点点亮彩,柔声说:“乾廷,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心情糟糕透了,一点阳光都看不到。可现在,有了你和华樱的安慰,支持,我已经好多了。”
乾廷听文菁这么说,他也放心了一点,揣起双手,耸耸肩,轻挑着眉:“看来,我这公寓还有种疗伤的效果啊,不错不错,哈哈……”
“还好你和华樱都没有嫌我烦。”
“怎么会嫌呢,欢迎之至。”乾廷忽然觉得自己这话不对,赶紧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很欢迎你来,但不希望你是来哭鼻子,希望你高高兴兴地来,高高兴兴地离开。”
“知道了……”
“知道还不赶紧把你的鼻涕擦干,丑死了。”
“……”
诚如文菁所说,从这里离开时,她的心情明显比刚来那时候好转了,人在最失望最低落的时候,有朋友从旁开解,安慰,让你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说出心里话,其实是一种很爽快的感觉。文菁现在赶回家去了,急着回去看翁岳天,急着回去给小奶娃喂奶。
乾廷送完文菁回来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洗完澡,躺床上准备睡觉,但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在担心文菁怎样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心里隐约隔着什么东西。
半小时后,乾廷穿着睡袍出来了……
隔壁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乾廷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阵,没响动,估摸着,华樱兴许已经睡着了。
乾廷刚一转身,蓦地,身后传来响动,门开了……
“小乾子,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在房间门口?”华樱这话,让乾廷瞬间血气上涌。
“臭小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鬼鬼祟祟了?我是这儿的主人,我想去哪里不行啊?”
华樱眉头一皱,很是认真地说:“我不臭,我刚洗过澡了,浑身都是香的。”
“天啊……一道雷劈死我算了!”乾廷仰天长嚎,神情十分痛苦。
“小乾子,你怎么了?”
“我快被你气死了!”乾廷低吼一句,一手推开华樱,径自往里边卧室走去。
华樱不解地挠挠头,还是不懂,小乾子干嘛生气?
乾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华樱招招手:“过来,坐好。”
华樱很老实地走过来,坐在床边,就像是小学生等着老师补课一样。
“咳咳……”乾廷清了清喉咙,直勾勾地盯着华樱,俊脸微沉:“小子,你老实说,你在抱着文菁的时候,有没有产生什么不良企图?有没有胡思乱想?”
“不良企图?”华樱愕然,纯澈的眼眸眨巴眨巴:“小乾子,你问得好奇怪,我怎么会对姐姐有不良企图呢,她是我的姐姐,是我的亲人啊,我怎么会害她?”
“你……”乾廷一时语塞,他怎么忘记了,华樱毕竟不是在中国长大的孩子,虽然精通中文,但有些词汇的寓意还不太懂,所以才没领悟到乾廷所谓的“不良”是什么意思。
乾廷凌厉的目光紧紧锁住华樱:“小子,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么说吧,是不是你主动抱你姐的?”
“是。”华樱眼里一片坦荡,很干脆地回答。
果然啊!乾廷心里咯噔一下,他猜得没错,是华樱主动抱了文菁。这小子,胆子好大啊!想当初文菁和小元宝跟他一起住了几年,他都还一直不敢毛手毛脚的,顶多是在文菁哭得很伤心的时候抱一抱,以示安慰,华樱到好,这才多久点呢,就敢主动抱人了。
“我再问你,你抱着她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乾廷咬着牙,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好像华樱只要回答不慎就会被揍。
华樱白希的脸蛋染上可爱的绯红,略带腼腆地,小小声说:“我闻到姐姐身上很香,我的手放在姐姐肩膀上,感觉姐姐的皮肤好嫩好细腻……”
华樱羞涩的笑了,忽略了乾廷那杀人的目光。再怎么说文菁也是乾廷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啊,就算现在那份爱淡了,可此刻听着一个男人在他面前说这些,他难免还是会激动的。
“好小子,敢打你姐姐的主意,看我今天不揍扁你!”乾廷大叫一声,从椅子上窜起来,一把向华樱肩膀抓去。
华樱惊慌之下跳开了,这下可好,乾廷脸更黑了。
“你还躲?你给我过来!”
“不!你好凶,我过去会吃亏的。”华樱一语道破,很坚决地摇头。
乾廷阴森森的笑起来:“你不过来我也会抓到你,被我抓到你就惨了!”
“是吗?那你抓到再说。”华樱说完就开跑,动作之快,大大出乎乾廷的意料。
乾廷一个闪神之间,华樱已经跑出门口了。
乾廷忙不迭地追出去,冲着华樱的背影大吼:“我今天非揍你不可,竟然敢喜欢你姐姐,你不知道当第三者插足是很可耻的吗!”
华樱本来都已经准备往楼下冲了,可以听到乾廷说的这番话,陡然间他又停了下来,这时,乾廷已追到,高高抡起了手臂,但看着华樱这一脸迷惑又无辜的样子,乾廷这一拳落不下去了。
华樱不但不躲了,反而迎上来一步,怔忡地望着他:“我喜欢姐姐,这有错吗?她是我姐姐,我不可以喜欢吗?我还喜欢蓓蓓姐姐,还喜欢小元宝,喜欢罗神父……你为什么要说我可耻?”
乾廷闻言,整个石化了,脸部肌肉在抽搐,难以相信,强悍如他,竟被华樱几句话给打败了……
“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跟朋友间,亲人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华樱见乾廷很无奈的样子,蓦地,华樱嘴里冒出一句话“你说的,是爱情吗?”
乾廷猛地一拍脑门儿:“对,就是爱情!文菁已经有家有老公有孩子了,你要是爱上了文菁,想要得到她,那你就是第三者插足,我鄙视你一万次!”
华樱更迷茫了,好奇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你……你……”乾廷指着华樱,气不打一处来:“行行行,算你狠,你赢了,我睡觉去了!”
乾廷觉得没办法再谈下去,他再一次地被华樱打败了。华樱不懂什么事爱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乾廷只能理解为,华樱抱文菁纯属亲情,而不是因为对文菁动了男女之情。
“砰!”乾廷的卧室门重重一响,显示出他的心情十分郁闷。
华樱望着那道门,眼神里流露出歉意,喃喃自语:“小乾子啊,神父说,怒气易伤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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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家别墅。
文菁回来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她给宝宝洗澡,喂奶,哄宝宝睡觉,转眼就是11点多,可怎么还是不见翁岳天的踪迹。
文菁打过他手机,不出意料,果然是关机。在乾缤兰家里的时候文菁就听翁岳天说过他手机快没电了……
他会去哪里呢?文菁记得以前有一次,翁岳天得知了自己是乾缤兰在被强迫的情况下怀上了他,那时,他就曾独自一人躲到公寓去,第二天才回家。今天,他会不会还是去了哪里?她该在家等还是去找他?
文菁脑子里乱哄哄的,正当踌躇之际,电话响了,是于晓冉打来的。
“于姐,你回来了。”
“嗯,我下飞机了,现在刚到市区。文菁啊,你一个人在家?你老公呢?”于晓冉的声音略带焦急,问话也十分奇怪。
文菁愕然,心里一痛,低声说:“岳天不在家。今天发生了一些事,他一直没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电话那头的于晓冉一时陷入了沉默,心里矛盾极了,她刚才在路边看见一对男女,那男人是翁岳天,至于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于晓冉没看清楚。她担心文菁,所以急着打电话来,可现在又不禁犹豫了,她应该把自己看到的告诉文菁吗?
夜幕下的城市街道被五光十色的霓虹妆点得格外灿烂,映照着广场中央的喷泉,凉爽的夜风将悠扬的音乐声飘送,坐在旁边的石椅上,欣赏着美丽的夜景,浪漫而惬意,这里也是人们钟意的最佳乘凉场所之一。、。
北边的石椅上,坐着一男一女,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男人俊美无双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乌云,一直蹙着眉头。女人蓄着俏丽的短发,五官长相自是漂亮,最难得的是她身上那种淡淡的知性美气质。
“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没想到我妈妈会给你打电话,其实我真的没事,对我来说,那不叫失恋,顶多算是相亲不成功而已,我妈她就是太紧张了……”
男人轻勾着唇角,淡淡地说:“你是伯母唯一的女儿,她不紧张你紧张谁啊,据说你已经相亲好几次了,可一次都没成功,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条件够好了,男方也不差……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翁岳天的语气有几分沉,带着探究。
“唉……”贾静茹闻言,长长地叹一声,随即又自嘲地笑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跟我相亲的那几个男人,从自身条件来讲,都挺好的,长相不错,家庭背景不错,收入也不错,我都已经三十岁了,没什么可挑剔的,我每次都有都有留电话,然后互相联系,你也知道我工作有多忙,但是为了不让对方失望,我也尽量抽空出来吃饭,逛街,看电影,但是……”
说到这儿,贾静茹脸上出现少见的红晕,别看她是金牌大律师,有时她显然还有着小女人家的腼腆。
翁岳天讶然道:“既然都发展到这些步骤了,为什么最后还是……”
贾静茹垂着头,咬咬牙,犹豫好一会儿才说:“是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跟我相亲的那个男人,对我挺好的,挺殷勤,但是最后却和我闹得不欢而散,因为我……没有答应跟他……那个……”
贾静茹的脸红了,耳根发烫,尽管她和翁岳天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可平时聊天都是有分寸有尺度的,现在却谈到了男女之间的事,她也会感到难为情。贾静茹在工作上是典型的女强人,精明睿智的大律师,但在感情上,她是菜鸟一枚。
翁岳天一时语塞,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原因,难怪贾静茹在她家人面前没有说出来,是因为那男人是她妈妈的朋友介绍的,她不想让自己的妈妈难过,所以就含糊应过去,结果导致贾母误以为贾静茹是被人给甩了,失恋了。
翁岳天也是男人,这种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在于对方怎么看待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翁岳天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沉声道:“你们从相亲认识到现在,有多久了?”
“两个月。”贾静茹很老实地回答。赏道霓被。
“男方提出不再联系,是不是都因为这种类似的原因?”
“嗯……是。”贾静茹的头垂得更低了。
翁岳天轻轻挑了挑眉,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深眸里露出释然的神色:“静茹啊,你的脾气性格我是了解的,你不是一个追求速食爱情的人,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单身。你想要的是细水长流的爱情,你会把爱放在第一位,现在这世道,像你这样,在一起两个月了还没发生关系的,很少。你到是没什么,可男人在某方面,不如女人的定力好,加上你又是美女,对方想要快点跟你发展到那一步,其实也是属于男人的正常反应。”
贾静茹脸一僵,喃喃地说:“可是我觉得两个月的时间还不够长啊,大家需要多一点了解,彼此都很熟悉了,感情牢固了,才谈那种事……”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了。大多数男人不是像你这么想的,他没考虑那么多,他想要一步到位,两个月的时间,他觉得很漫长,如果他不止一次地要求你去酒店开房,可次次都被你拒绝,那么,就是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不欢而散。你是想着在你们有了感情之后再进一步发展,但男人有时候是先上车才会产生感情的,明白吗?”翁岳天说得够明白了,遣词也很仔细,尽量不让贾静茹感到难堪。
贾静茹眼中的困惑之色散去……翁岳天的这一番话,她以前不是没听人说过,但那时的她,没有切身体会,总是会一笑置之,现在事情轮到自己了,并且是翁岳天亲口说出来这样的言论,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哥……你也是男人啊,可是你跟文菁……你们不也是先有感情才那个……”
“咳咳……”翁岳天差点被烟呛到,脖子一梗:“我是男人,可是像你哥我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
“噗嗤……”贾静茹忍不住笑出声:“是啊是啊,像你这么臭美的男人也少!”
“……”
轻快的笑声传来,翁岳天表面上看似没什么异常,但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心里沉甸甸的。
贾静茹察觉了翁岳天的异常,心里一紧,眼底一抹痛色稍纵即逝,抓起包包,站起来……
“哥,谢谢你开导我,让我知道不是我自己哪里有多差劲,只是因为跟一些人的观念不一样,我不会沮丧的,放心吧。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去吧,文菁一定等得急了。”贾静茹有些不舍,跟翁岳天聊天的时间总是会过得特别快。
翁岳天望着眼前这秀丽雅致的女人,她看起来比刚才轻松了不少,他当然能放心了。
“好,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家。”
“……”
原来翁岳天从乾缤兰家出去之后就接到了贾静茹母亲的电话,说贾静茹“失恋”了,担心她会很难过,所以想让翁岳天去开导开导她。翁岳天受邀去了贾家,在那里吃了饭,晚上跟贾静茹出来逛一逛,顺便了解一下贾母说的情况,安慰安慰这“失恋”的女人。想不到贾静茹并没有那么悲痛,她也不将自己被人甩的事看作是失恋,翁岳天能从贾静茹的言谈中感受到,她还没有太投入感情,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她不会太伤心。
翁岳天跟贾静茹走在路边,刚巧被于晓冉看见,她从飞机场坐车回家,本来是很困了,见着翁岳天跟个女人走在一起,她顿时睡意全无,万分纠结的给文菁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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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岳天回到家里的时候,静悄悄的,看看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
一步一步走上楼,距离卧室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
马上就要见到她了,脑子里压制了满满的思念,天知道他是有多努力地控制自己,硬是磨蹭到了这个点才回家来。他知道她是无辜的,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她,他也知道自己很混蛋,因为他无法说服自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下午他离开时,是他最为愤怒的时候,他之所以冲出去,就是不想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哪怕是一句无情的话,都会伤她至深。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当时的风头,各自冷静一下。可是那件事的曝光,距离现在只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情绪。
人回来了,但他的心却是空空的。
翁岳天在卧室门口停了下来,转身去了小元宝房间。
那小家伙抱着他的泰迪熊睡得很香,翁岳天只是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怕吵醒孩子。
接着,他去了婴儿房……空空的,没人。
翁岳天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果然,文菁躺在床上,旁边粉蓝色的婴儿床里睡着小奶娃。
小奶娃今晚特别闹腾,文菁不久之前才把她哄睡着了,人也精疲力尽,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翁岳天洗澡出来,穿着丝薄的睡衣躺上床,动作很轻,生怕惊了文菁,惊了宝宝。
鼻子里钻进熟悉的清香,是她沐浴后的味道,如同春风拂面,安抚着他的每一根焦躁不安的神经。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她的容颜,但他能想象得出她睡觉时可爱的模样。
“老公……宝宝……我在这里,你们来找我啊……咯咯,咯咯咯咯……”文菁正梦见自己跟翁岳天还有孩子,大家一起捉迷藏,时不时还挥动一下她的小爪子。
文菁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了男人结实的背脊,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伸出双臂,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嘤咛一声,小脸蛋贴上他的背部,轻声呢喃:“老公,你回来了。”她温柔的细雨,像羽毛般拨弄着人心。
呃?没声音,没反应,他是睡着了吗?文菁不禁有些失望,还想着等他回来要跟他好好谈谈呢。
翁岳天背对着文菁,在她的视线无法企及的角度,深邃的凤眸闪烁着幽暗的光亮,他没有转过身来,强忍着心痛,默默念着:老婆,对不起,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