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们就是同窗了,要好好相处..”太学主说着,转而对着柳青衣说道,“同窗是缘,龙宿入学海久于你,他既是你学兄,你就该对他要如兄长敬重,学问上,有何难题,也该多多向他请教..”
柳青衣的面皮有些抽搐,也很想反口说几句,无奈太学主虽没往后死神化那般霸气,但终究是学海之主,自有其威仪气势..
“我知晓了..”轻应一声,柳青衣暗自叹息,刚来就给我一板子啊..
“至于龙宿你,茶毗是你学弟,平日里,你亦该多多关心爱护,就如你这手札之上所言之礼法之意,兄友弟恭..”太学主一面看着手札,一面对着疏楼龙宿说道,“恩,写得很好,有新意!”
称赞几声,不闻回答,太学主顿了顿,“咳..恩..龙宿,茶毗功底可能低些,往后你要多照应..”
“是!”疏楼龙宿应了一声..各打一板,太学主啊..“往后还请学弟多多指教!”
兄友弟恭,见了鬼去了!柳青衣分明看到疏楼龙宿眼中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不怀好意,“还请学兄多多照应..”
“吾一定会的..”疏楼龙宿淡淡一声..蠢物一个..
“我多谢您啊!”柳青衣干巴巴回道..我想回家..
“咳!咳!”轻咳一声,太学主低下头,好似十分认真地在看手札,“恩,龙宿你先领茶毗去安顿一下吧..”
老子为毛有种森森被卖掉的感觉?柳青衣忽然想念起万圣岩的斋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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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矩步引领,俯仰廊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一篇千字文背下来,柳青衣已是满头大汗,犹记得太学主发现自己才蒙学的水准,那一脸的诧异,柳青衣也是被大学上过的人,不是弱智,也不是低能,但是抱歉他是美术生,古诗两三首他会,偶尔剽窃一下卖弄风骚也行,但真要放在这个世界,他还真就是蒙学的水准..
“易輶攸畏,属耳垣墙,不是意犹幽卫,逐尔原墙..”轻轻一声传来,柳青衣额头青筋骤然暴起,僵硬转过脑袋,看着正煮茶的疏楼龙宿,就看着,就看着…
“恩?汝的眼神..是不满吗?”疏楼龙宿淡淡问道…
“是你听错了?”
“吾真的听错了?”
“你!一!定!听!错!了!”
“无所谓了!”疏楼龙宿说着,手一挥,一本书飞向柳青衣…
“礼…记?”柳青衣险险用内劲崩了这本古卷,“能换一本吗?”
“哦?”疏楼龙宿似笑非笑地看着柳青衣道,“吾个人建议,还是从最实际的读起..”
“为什么礼记是最实际的?”在学海无涯一段时日,柳青衣也算知晓龙宿为什么一见面就没给好脸色,太学主给自己住的地方,就和龙宿的住处,一个拖油瓶就算了,而且还要整天对着这个拖油瓶,疏楼龙宿没想法子弄死自己也算他心善了..
但是,要说龙宿是多么善良和顺的人,柳青衣却是不信的..不过几日,自己已被他耍了数回..
“勉强记下蒙学读物,勉强地可以正式进入六部学习,念在太学主的面上,吾得提醒汝一事..”疏楼龙宿含笑说道,“六部之中,最难缠者,莫过礼部执令..如何?还要换吗?”
“换!怎么不换?一定要换!”现在太史侯和弦知音还是好友,这段日子柳青衣没少去听弦知音弹筝,自己也能听到那声音,和弦知音相处亦算愉快,虽没见过太史侯,但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假假也是能听到无筝的人,太史侯总不会太为难才是..
“恩,既然汝有直接面对学海最为铁血之执令的勇气,那吾亦无话可说。”疏楼龙宿摇头道,“四书五经,汝要从何开始?”
双指直起,轻抚鬓角一扬,柳青衣把鬓角做美髯,“关二爷读的那本!”
“恩?汝说什么?”疏楼龙宿闻言一愣..
“春秋啦…关公关二爷读的那本啦!”一把甩开白色鬓角,柳青衣叹息道,“赤面秉赤心,骑赤兔追风,驰驱时无忘赤帝。青灯观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好好的春秋不读,读什么礼记?拿来啦!诶..”
“吾会期待你正式入六部修学的日子,想必一定是一段可以令人回忆的时光。”疏楼龙宿丢下一本春秋,潇洒地走了..
“你去哪里?”
“吾去找太学主,让他准许吾往后不入六部自修!”
“为什么?”柳青衣不明所以地问道,却见疏楼龙宿回过头,深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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