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最后的心愿（四）

了一口就放下了。韩春更是，大概是美食品尝得多了，他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失态，但也是一口一口地，没有剩下一点。

    “好久没有吃得这样尽兴了。”韩春将最后一口饭咽下，擦了擦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韩老先生吃了大半碗，放下了勺子。

    “爸，怎么样？”韩春觉得这一碗蛋炒饭已经算是极品了。

    韩老先生笑了笑，继而平静地说：“这一碗蛋炒饭是真的好吃，之前所有吃过的都不如它，甚至可以说，你妈做的也不如它好吃。但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好吃而已。”

    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林修远做的饭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觉得好吃。更别说，韩老先生要的不仅仅是好吃了，他最想要的，是那种味道。但是又是哪种味道，他自己也说不清。

    “恭喜宿主，收获第一个差评。”系统幸灾乐祸地提示，“这两名顾客，分别给的是好评和差评。年纪稍大的顾客给的是差评，年纪稍小的顾客给的是好评。”

    玛德这日子没发过了！林修远气到扭曲，气到爆炸，气到要融化。

    “韩老先生，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味道。”林修远觉得这两个人是在耍他。

    韩老先生微微抬头，目光穿越了时空，仿佛看见了自己最贫穷的时候。“那个时候鸡蛋是很珍贵的东西，为了让我读书求学，我的妻子总是把鸡蛋攒起来拿去卖，自己都舍不得吃一个，要不然就是煎好只给我一个人吃。我只有软磨硬泡，让她做了蛋炒饭，两个人一起吃。后来，蛋炒饭，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得最多的东西。”他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随便说说，蛋炒饭的味道在我的记忆里十分深刻，我只想再吃一次，就像能再见到她一样。”

    林修远若有所思。这种味道，无关食材，无关火候，甚至和厨师自己的厨艺都无关。

    刘老板等不及了，他对韩春说：“请让我红苑饭店再试一次吧。”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站起来的是一个头发半黑半百的老人，看起来也是年纪颇大，但是精神矍铄，十分有精气神。

    “好久不见啊，韩老先生。”刘老爷子拱了拱手，对坐着的二人说道。

    “哎，是……是小刘啊！”韩老先生和刘老爷子之间差了几十岁，喊一声小刘也不为过。只是隔得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认不出来了。

    “当年，我也为您夫妻二人做过菜，您和您妻子赞不绝口。如今，就让我试试还能不能让您满意吧。”刘老爷子笑着说。

    “都老了，老了喽。”大概是因为看见了熟人，韩老先生也有了精神。

    “小老板，借厨房一用。”作为一个老厨师，刘老爷子自己带着食材和道具，只是要借用一下灶台等东西。

    还小老板，听着真奇怪。不过自己年纪小，也没办法。“您请便。”林修远退开了几步，让出了道。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才能让挑剔的韩老先生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