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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鹏这揉面,确实十分卖力,案板都有些震动。
但自己家就是干饮食这一块的,红案白案都有,只是揉面用力,这说辞,糊弄门外汉还行。
这时,见到李鹏用手指沾了沾旁边碗里的水,再继续和面。
“这面太干了,我往里加了点水,好活!”李鹏见汪春盯着碗里的水,好像要透过水面看出些什么。
自己漫不经心的听着李鹏这有些扯淡的话,突然发现,那碗边流落些白色的粉末晶体。
是盐!
自已天天与调味料打交道,这白色粉末晶体一看就知是糖是盐,突然想通了,李鹏的一个秘密。
“若是寻常人不停的揉面二十分钟,面的表面看似光滑无比,实际内部的筋性早已定型。”
“但加入足够量的盐水,延长了面的筋性,所以你揉的面才会越揉越劲道!”
李鹏蕪的停下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不过三十几的男子。
“不好意思,这饼我不卖了,事关全家温饱,还请保密,不要公开。”
虽然不想卖给汪春,但李鹏还是客客气气的语气。
“呵呵,我正巧也不想买了。”
看着眼神中带着怒气又对自己语气还算平和的李鹏,汪春笑着说道。
“你!”李鹏此刻真有些怒了,心里想着是不是一个同行。
“你接下会在烧饼内层的油酥中加入猪油,使其烤制过程中猪油融入面中,使其更加柔软咸香。”
不顾越来越愤怒,正看着自己的李鹏,指着炉子边的一根木头,不过手指粗细,但奇怪的是里面有些白点状的不明物体。
“这是梨木的坏枝,你每烤一次,就加入一根这种周身白点的梨木,这白色斑点是金蝉的子,烤制过程中不仅有梨木的香气,更因为这子,赋予了烧饼一种特殊的香气。”
“好眼力!竟然看我做一次。就能看出两处诀窍,今日就算你把我这秘密公开,也是心服口服。”
李鹏表情从怒转佩服。
“但还有一点你没看透,你知道是哪个步骤么?”
还有?自己已将手法都看了一边,除这几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啊。
此时,面前的李鹏指了指芝麻,缓缓说道:“是进炉前的撒芝麻,提前一日用菜籽油泡足一个钟头再晾晒干,撒在烧饼上,进烤炉后,因为高温将芝麻中的油分再次逼出来,不仅内里因为猪油变得香软可口,表面也因油分更加香甜酥脆。”
“好功夫!”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鹏,越看越喜欢。说道:“这种技法,异想天开,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从选材到出炉,全是我自己一人。”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再磨蹭,快声说道:“能如此推陈出新,只做烧饼未免也太于过屈才,有没有考虑过,做一个厨师?”
“厨师?”李鹏搓了搓手,有些错愕道:“没想过,我只会揉面做烧饼的功夫,炒菜还没有真正的学过。”
“厨师也分红案、白案,你烧饼的手法如此之高,在属于白案的面点上一定可以做出名堂!”汪春有些急切的说道。
“这样吧,你现在每天收入多少,我出三倍,我…”
“好!”
“……”
听到自己说出这种关于温饱的话题,李鹏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己准备的下一套买断说辞,都没有用上。
对于李鹏这样的人,实质的钱永远比嘴里的话要真诚。不过,这也为李鹏日后对于金钱的看中,埋下了伏笔。
自此,李鹏便在汪春家的汪义楼下谋生,一边在酒楼里烤着烧饼,一边学着其他的面点和厨艺,不仅学到了很多精细的手艺,由于勤劳能吃苦,不抱怨,更颇得汪春父亲和汪春的赏识。
一来二去,竟被汪义收为了义子,和汪春做起了把兄弟,日子过的很是舒服。
舒服的日子总是容易溜走,白驹过隙,来到了汪师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天。
那天是临近午时,是爷爷的六十大寿,办的红红火火,店里的桌椅板凳准备的满满登登,父亲汪春面带笑容,热情的接待着客人。
“张哥来了,今天一定得尝尝,刚熬好的虫草花鸡汤,可鲜了!”
“哎哟钱爷,近来身体怎么样,我看这气色是越来越红润了,等会尝尝咱店里的三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