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好,嫂子好!”
无忧跟无非和钰娘打过招呼,便拉着荣寻进屋坐下。
无霜急忙介绍:“这是魏寻魏大哥,刚才跟师兄你提过的。”
两人行过礼,无非说道:“听魏兄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渭州人,路过这里的时候,遭了山匪,受了伤。多亏了商伯和两位弟子相救,才能保住性命,在下实在感恩不尽。”
“原来是皇都啊,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这世道是不太平。皇帝虽说这两年不问朝政,从前却也算贤明,没想到头些日子却突然间病倒了,被那个奸臣宁远趁机得了道,现在宁远在朝中可谓是只手遮天,百姓们可是苦不堪言。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只盼能早日除了那小人!”
听了无非的话,荣寻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是钰娘走了进来,对屋内的众人说道:“好了,饭做好了,快过来吃饭吧。”
众人吃过晚饭,无忧终于忍不住问无非:“师兄,今日我路过私塾,却不见子……荀先生,可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莫非他娘的眼疾又发作了?”
“那么关心人家里人做什么,真那么着急嫁过去啊?”无霜嬉皮笑脸地说道。
“荀先生他……他……”
见无非吞吞吐吐,无忧有些慌神,“到底怎么回事?师兄,你快说啊!”
“荀先生他前些日子娶亲了,娶的正是候地主家的千金候月。”钰娘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终于将实情说出。
“娶亲了?”无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的,子钦明明说好攒够了钱就上山跟师父提亲的,子钦不是这样的人,我去找他……”
说着无忧便要出门,却被钰娘拉住,“无忧,你别这样,我和你大师兄也是怕你难过,所以才一直不肯告诉你,荀先生只怕是有苦衷,你不要去惹事……”
无忧挣开钰娘的手,“我只是想找他问清楚!”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无忧打开门,正是荀子钦。
“你来这做什么!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师妹来着!”无霜挡在前面,对荀子钦说道。
荀子钦盯着无忧说道:“无忧,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见无霜和荣寻要跟上来,无忧转身对他二人说道:“你们别跟过来,我一个人去就行。”
走了不知多久,荀子钦终于转身停下。
无忧强忍着眼泪,问道:“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荀子钦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吾妻善妒,我不想看她伤心。”
无忧印象中的荀子钦总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无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也可以说出如此让人肝肠寸断的话来。
“师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然娶亲了……”无忧怔怔地盯着荀子钦,任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
“是子钦负了你,你要如何,都随你。”
“我要如何?我要如何?”无忧闭上眼泪,任眼泪决堤,转而又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来着……”
看着无忧伤心欲绝的模样,荀子钦的心也开始疼起来,可是还能怎么办?母亲眼疾加重,幸亏候月请了最好的大夫医治,还住到了自己家中,寸不离床日夜帮忙照顾母亲,一个女人为了自己连名节都不要了,若是再辜负,实在是天理不容了,即使自己并不喜欢她。自己家境贫寒,无忧可以遇见更好的男人,既然她已经认定自己是个负心人,那便叫她恨到底吧。
见荀子钦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无忧朝他摊开手,“我送你的香囊还我。”
“香囊我不曾带上身上,你知道我已有家室,身上带着其他女人的东西,实在不好,明日你到府上来取便是。”荀子钦努力平复着呼吸,好叫自己能够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绝情的话。
“好,很好……”无忧擦了擦眼泪,转身不想让荀子钦看到自己难堪的模样,抽噎着说道:“你早些回去吧,莫叫你家娘子担心,我也要回去了。”
无忧没走几步,竟然被石头绊到,一个趔趄结实地摔在了地上,这样一来,无忧哭得更加伤心了。无忧一向不喜与他人争吵结怨,说好听了,是性格温顺,说难听了,便是软弱窝囊,对待朋友如此,对待感情也是一样。
正在荀子钦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无忧面前,将无忧扶了起来。
“不是叫你不要跟过来了吗?”看见荣寻,无忧急忙擦了擦眼泪,已经够倒霉了,自己这幅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别说话!”荣寻一把抱起无忧,转身对荀子钦说道,“先生还不回去?这么晚了,夫人必定担心你来着。”
“我马上就回去。”荣寻的出现着实让荀子钦有些不爽,看样子并不像商伯门下的弟子,又如何认识的无忧,男女授受不亲,还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抱起无忧,不知不觉荀子钦已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