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难得看到卫槿神采奕奕的时候,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说道:“娘娘若是喜欢,奴婢便叫人移些到长乐宫来。”
卫槿点了点头,“恩。”
阿栗把卫槿要移植辛夷的事情通禀给了荣寻,卫槿难得要求什么事情,荣寻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宫里的花匠也麻利,没几天就完工了。半个月后,辛夷花在长乐宫开的妖艳。
一连两月,卫槿不曾出过宫门,安分地做起了花匠。荣寻也不曾再到过长乐宫,大多时候都是陪着连苼,两人的生活似乎没了交集。
“娘娘,皇上有日子没来咱们宫里了。”面对着外面的风言风语,阿栗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皇上自有月妃陪着。”卫槿一边修剪枝叶,一边说道。
阿栗急忙安慰道:“娘娘,您莫要说这些气馁的话,皇上也并非就冷落了娘娘,皇上宠着月妃,其他妃子也都连带着遭了冷落,一连两月,任谁也没召见过。”
“哦?”
卫槿停下手里的动作,苦笑着,任谁都没召见过吗?当真是情根深种啊。
某日荣寻携连苼在宫中闲逛的时候,连苼随口说了句“听人说皇后宫里的辛夷花开的甚好。”
“朕陪你去看看。”
荣寻竟然鬼使神差地拉着连苼朝长乐宫走去,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要去看花,还是要去看人。
不得不承认,当荣寻看到卫槿望着满院辛夷花的笑靥时,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卫长亭被处死之后,荣寻便没有看过卫槿笑过,卫槿即便是笑,也是冰冷的,虚伪的,名不副实地笑。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他和卫槿初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辛夷花开,美人笑靥如画。荣寻突然好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不过当卫槿的目光掠过荣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荣寻甚至有些怀疑,刚才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姐姐宫中的辛夷花开得真好,从宫外移植过来,竟然这么快就开花了。”连苼称赞道。
卫槿本想客套几句,可是对着连苼和荣寻,客套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能生硬地回了句:“是啊。”
见卫槿根本无意理会自己,连苼嘴角一抿,脸上写满了委屈,卫槿误以为美人要哭出来,正想着该如何应付,没想到连苼只是略带哭腔地说道:“姐姐可还是在怪我吗?”
卫槿在心里问自己,自己恨连苼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自己并不恨她,连苼同荣寻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若是连这个都要怪罪,那就真的是于理不容了。于是卫槿对着连苼摇了摇头,“妹妹不要多想。”
“我当初只是想着要见寻哥哥一面就离开的,可是见到之后才发现,一切都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可姐姐若是因此怪罪连苼,那我出宫便是。”连苼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芊芊,你莫要再说傻话,是朕……”
“我是欢喜你回来的,”不等荣寻说完,卫槿便走到连苼面前,替她揩了揩眼泪,“你回来皇上也高兴些,省的日夜惦念你,饱受相思之苦。你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以后可不要再说什么要出宫的傻话了。”
卫槿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掺杂任何情绪,从头至尾都是平静的,可是荣寻在一旁却听得十分不是滋味,下意识地想张嘴分辩些什么,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又觉得可笑至极。
“皇后这么开明,当真是令朕刮目相看。”说罢便拂袖而去。
卫槿困惑,自己又没有说错,他哪来这么大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