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者。”周舒晟盯着项一鸣湛蓝的眼瞳,他抚着的手按在星盘之上,“老夫等了你二十几年,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劝告,他当年为自己女儿算出的一个结局!也关乎你!”
项一鸣握住刀柄的手不由的松动,他知道拓跋预宿是拓跋倩的父亲,十几岁年华的时候,他曾看过几眼拓跋预宿,那是一个深沉的男人。
“他说如果我能见到你,那么事情可能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周舒晟的语气变得深沉,他想起了那个星宿师,那个对命运变得越来越悲观的男人,拓跋家的星宿师是‘非命’的忠实信仰者!可当那个男人看着自己预言的事情一件件的如期而至,他慢慢的变得沉默寡言,对命运乃天定之论越来越坚信,“他希望你可以离开她,你们这段缘分将以他女儿的死为收场!”
站在原地把着刀柄的项一鸣闻言,他不由加大了握住刀柄的力度,盯着周舒晟的脸庞,脸庞微微的抽搐,预言又止。
一个内向不善表白自己的人,连宣泄情绪的方法也是如此的内敛。老者注意到项一鸣握住刀柄的手,他心里不由感概,如此这般的男子,如果真有女子爱上他,那真的是一份缘分,内向的人又怎会讨好自己的心上人。
“这是他预言的终点,预言三大铁则之一就是预言永远只能看到结果,不能看到过程。”周舒晟看着项一鸣说着,星宿师的历史中,千年以前一个伟大的星宿师--苏凌天写下《零命》中时,奠定了星宿师中的三大铁则。
命运由千万之人而定,天下无一注定之事;星宿预言之中永运只有结果,没有过程;天下之人的命运走向最终都将趋同一致,走向死亡。
这三大铁则之中略带着讽刺,也略带着作为星宿师的无奈和一丝憧憬。
“他还说了什么?”项一鸣慢慢的从周舒晟的身边走了过去,仰头看着那巨大的星晷铜盘,举起了刀。
“天下无一注定之事,你的选择可能决定着预言中的结果。”周舒晟看着项一鸣的侧脸,“这就是他要我告诫你的,这纸上的字迹就是老夫刚才所讲之话。”他从自己的袖口中摸出一封信笺递向项一鸣,“你若不信老夫之话,可以自己看看。”
项一鸣接过周舒晟递来的信笺,他拆开看了一眼,举起手里的刀砍向那巨大的星晷铜盘。
砰!
在巨大的星晷铜盘崩坏倒下之时,项一鸣转身,他甩掉自己手里的纸条,刀入鞘,声音艰涩,“我从来不相信星宿师的预言,我的命运当由我掌控!”
周舒晟看着项一鸣的背影,他叹了口气,个人的命运注定和这天下的众生连接在一起,这是世界之中的羁绊,个人的欲望、胆怯、自卑、勇敢等一系列因素注定要掺杂在世界之中,只要你活着,你就在改变着别人的命运,也在被他人改变着自我的命运。每一个尝试着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他们都是可悲的,因为他们所掌握的命运不过是别人灌输给他的,包括这个想要掌控自己命运的念头。
一切皆有无中生有,一切又都由生至无。
“个中缘由,你自当抉择!”周舒晟看着已到门口的项一鸣,他的声音在忽然之间厚重起来。
项一鸣踏出,在他的背后忽然响起了周舒晟倒地之声。项一鸣闭上了眼睛,步子一顿,正如对方所说,他将是对方最后见到的一个人。
“命运吗?”项一鸣睁开眼,眼膜之上有着一条条血丝,手死死的攥着刀柄,在他裂开的虎口之上有着丝许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