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点评价路过的店铺,“紫漪,中午想吃什么?米饭还是面食?都要出关了,要不再吃一次荣韶国的家常菜?”
“家常菜?呵……”不知想起了什么,段紫漪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我累了,随便吃一口就行了。”
眼见方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段紫漪一下子又变了脸,少素翾心里咯噔一下,回头想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不禁暗暗拍了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这位祖宗心思细腻、喜怒无常,孤苦伶仃不说还从小摊上了宁西楼那样的养父,受尽了各种苦楚一路磕磕绊绊地长到这么大。好端端的,自己跟他提什么家常菜啊,这不上赶子给人家添堵么。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再想补救反而是越描越黑,少素翾索性笑着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打算随便找家饭馆,将此事揭过去,谁料一扭头却看见前面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熟人,模样清秀、身段高挑,正是少素翾在北疆时结交的好友周博的妻子,柳嘉瑶。
上一回少素翾见到柳嘉瑶,还是在徐州连轩酒楼里给周博践行的时候。当时周博又要带商队去文昀国跑生意,临走前还嘱咐他多帮着照看一下柳嘉瑶那个酒楼的生意。结果后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一堆事情,少素翾从北疆返京时都没顾得上跟柳嘉瑶告别,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边境小城里遇到她。不过柳嘉瑶此刻脸上摆满了焦急不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少素翾,行色匆匆地下了马车,直奔一家客栈去了。
少素翾摸了摸下巴,在心里默默思索着,柳嘉瑶不在北疆徐州好好开她的酒楼,为何孤身一人跑到这里来了。压下心里的疑虑,少素翾指了指柳嘉瑶进的那家客栈,回头毫不吝啬地冲段紫漪一笑。“紫漪,你看这家怎么样?”
连日来诸如衣食住行的琐碎小事,都被少素翾安排的十分妥当。一开始段紫漪还推拒客气了两回,后来见实在拗不过他,便也渐渐习惯了事事都由少素翾操心。只要是不干扰到他此行的计划,其他一切都不重要。“那就这里吧。”
两人说着进了客栈,立马有热情的店小二迎上来牵马,“两位客官里面请,是打尖呀,还是住店啊?”
“开两间上房,要挨在一起的,床铺被褥一定要干净。置办一桌你们店里拿手的酒菜,送到房间里来。另外,给爷打点热水来洗漱,再把我们的马都喂饱了。”财大气粗的少素翾拿了块碎银子出来,在店小二眼前晃了一圈,丢到他手里。“都记住了么?”
“多谢二位爷打赏!小的都记住了,记住了!”乐得合不拢嘴的店小二忙不迭地把他们二人迎进门,点头哈腰的领上二楼,“这两间上房都是刚打扫过的,绝对干净整洁!两位爷四下看看,若有哪里不满意的,随时吩咐。小的这就给您准备酒菜去。”
“嗯,去吧去吧。”挥手赶走了店小二,少素翾和段紫漪四下看了看,屋里的家具摆设虽有些陈旧,好在床单被子什么的还算洁净舒服。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这家小客栈条件虽然一般,但是总比起露宿在荒郊野外要强上许多。两人连日赶路,也着实有些累了。当下简单用了些饭菜,便各自回房洗漱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