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一口给全塞进了嘴里。
鼓着像仓鼠一眼的脸颊,把自己绣的素色手绢儿双手捧着,递给顾暂。黑紫葡萄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随即有些懊恼,早知道有这样一天,自己不应该只在这白色手绢儿的一角处绣了一团绣球花的。素净到有些拿不住手。
这样想着,刚刚‘求表扬’的姿态兴奋的举到顾暂面前的手就显得有些畏缩了。
她以后,一定要用大红和大绿的绸缎做手绢儿!
顾粑粑当然不知道荷花想着的想法,他知道在确定那张手绢儿确实干净后,笑着把点心碟子往前面递了递,在小姑娘疑惑的回望中开口,“都拿去吧,看你很喜欢吃的样子。”
“……”其实,荷花并不怎么喜欢绿豆糕,相比这种粉粉的糕点,她更加喜欢脆脆的花生酥之类的。不过从今天开始,荷花决定绿豆糕是她最喜欢的糕点没有之一!
顾暂和荷花一起将剩余的绿豆糕打包放好,看着荷花收回衣袖里的时候,无意中瞄到了她的手腕上,似乎绑了什么。
像打篮球用的护腕。
一瞬间顾暂想到会是什么,抬眼看向荷花,“是宋知尚帮你弄的?”
荷花点点头,还主动挽起袖子好让顾暂看得更加仔细一点。布袋上有很多小小的口袋一样的东西,现在其中有两个口袋里,插了两根铁条,其余都是空的。
顾暂仔细看了,冲荷花点点头,“女孩子是应该学一些武艺,这样也好保护自己。”
宋知尚,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的嘛。
但顾暂并不知道,这些看似是普通的铁条,密度却非常大。就连习武多年专练外家硬功的壮汉,也最多绑五根。
而现在,一点武学基础都没有的荷花,却直接绑了两根。
但在听了顾暂的话后,这几天无论是做什么都很吃力的小姑娘却甜甜的笑了。望着顾暂的眼睛里慢慢的期许和仰望。
似乎只要站在这样的人身边,就而已从他的身上汲取到温暖和希望。
真好。
荷花想,还可以看见顾暂,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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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衣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宋知尚的努力下,被描述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并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毕竟他自认为自己确实没什么情义可言。
然而就是那么巧,刚刚走近小院的时候,率先看见的就是站在旁边不远的荷花,随即察觉到从小花园里逐渐走出的五人。
“今日和几位兄长聊天,正是受益匪浅。希望四位兄长可以常来。”宋知尚的声音显得愉悦又欢快,还带着那么一丝少年对自己差不多同龄人的仰望感。
无论是谁听了,都会心生好感。
然而。
宋青衣微微敛眼,眼底划过一丝莫测的神色。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向自己的院楼,丝毫没有因为等下会和迎面走出来的宋知尚一行人碰见,而慢下来或者直接回避。似乎那些越来越近的话,只是毫无意义的虫鸣鸟叫一般。
荷花早就看见了宋青衣,想习惯性的往后退,却因为现在身上的东西而没法轻易动弹。刚刚走到顾暂的身边,再走回来,看似缓慢带优雅,实际已经浪费了很多她仅剩不多的体力。
“哪里哪里,受益良多的明明是我等,知尚你真是太抬举了。”斯文却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点骄矜和骨子里的自傲。
宋青衣觉得有些可笑,随即估计将脚步稍微踩重了一分,果然让里面的人察觉到了小花园外,除了荷花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动静。
“谁?!”其乐融融的笑声戛然而止,叱喝伴随着破风声朝宋青衣袭来。
“二弟!”赵天宁试图阻止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李墨一甩扇子,那把打开的普通竹骨白纸扇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快速且凌厉的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飞出近在咫尺的小花园门。在距离荷花的脸颊边两寸的位置一扫而过,直袭还距离小花园院门几步远的宋青衣。
在赵天宁一出口的时候,李墨就升起了懊恼之色。这里不是郊外而是宋家,就算之前没听见脚步声,但在对方走近后也故意踩重了一分,明祥就是想提醒他们,有人走近,请注意谈话的内容。
然而自己却直接在反应过来前,将折扇扔了出去。
先不提会不会伤人,但光是这个举动就已经是冒犯了来者。
无论对方是谁,在这里就代表的是宋家的颜面。所以赵天宁一呵斥,李墨随即就回过神来。但折扇已出断无法再收回。‘四杰’连忙急掠而出,而已经猜到会是谁的宋知尚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唇边勾起一个有趣的笑意。
四杰在刚刚奔到门口的时候骤然止步,距离五步远的位置,一个温文儒雅,高洁华贵的青年正站在那里。修长的远山眉,墨玉般的眸子,还有眉宇间的平和沉静。
虽从来没见过,但四人却似乎在看见他的第一刻起,脑子里已经生出了一个印象。
——宋家大公子。
宋青衣。
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青衣的身上,并没有谁对站在自己身边不远的荷花投以一瞥,就算她光滑犹如瓷器的脸颊旁,因为刚才急掠而出的扇面带起的风,划了一道浅浅的伤痕,现在正有一滴血珠从伤口浸出,慢慢滑落。
他们现在看着的,是在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回旋到廊柱上,定在上面入木三分的扇面后,慢慢回头看向他们的宋青衣。
“大哥?!”此刻才从小花园出来的宋知尚惊讶的声音从‘四杰’的背后传来。连忙绕过四人,走近两步,在距离宋青衣三步远的位置停住,一脸关切之色。“大哥,你没事吧?”
‘
宋青衣静静的看着面前对自己露出一副无辜少年神色的宋知尚,嘴角含笑,墨玉般的眸子和那双琉璃猫眼对视了三秒后,施施然的越过宋知尚直径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那派似乎天生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度和雍容,在和李墨擦肩而过后,不知为什么让后者心里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忍不住带着轻蔑和挑衅开口,“宋大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风。”
“二弟。”赵天宁再次低声呵斥,但李墨这次却并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听劝。
他转身,看着在自己的话出口后却连停步都没有,继续走进院门的宋青衣的背影,继续道,“大哥不用呵斥于我,我不过是有事说事罢了,宋大公子果然是自小离家,连这点礼数都没了。”
“二弟!”赵天宁这次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斥。
但李墨还是一副被侵犯了领地的斗鸡一般,红着脖子直挺挺的看着别说正眼,连头都没回一个的宋青衣。
终于已经踏进了院门的宋青衣非常自然的接住了一片因为枯黄而从树枝上脱落。,飘飘悠悠晃下来的树叶,随意的向后一弹——
那树叶就从原本的软绵稍微用力就会扯烂的状态,变得坚硬如铁。无声,却超高速的旋转着,直射李墨而来。
速度快到惊人!
李墨几乎在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异的时候那片树叶已经近到快要接触到他的眼瞳的位置。
狼狈躲闪开,但左边的耳发却被削断了一束,无声的坠至地面。
李墨看着地上的断发,眼眸里的惊骇之色却无法立刻散去,只能借着低头的时间,努力控制住,不被旁人,尤其是宋知尚察觉。
早就已经消失在门边的宋青衣,语调平和淡淡的传来。
——“不客气。”
家教?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