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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肆有些不可置信,心道:沈大人和我一样结交明教?
沈括上前问:“神捕大人可曾见过圣书?”
剑肆摇摇头。虽然楚翯告诉过自己,圣书是刻着经文的木板,对外人而言,那不过是不足道的几块木头,对于明教却意义重大。至于圣书到底是什么样子,完全是剑肆想象出来的,并没有亲眼见过。
沈括转身从坐席上拿出一个包裹。解开布结,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棕色木板,上面镶着许多小木块。
剑肆端详了半晌,问:“这不会就是魔教圣书吧?”
“这虽然是复制品,”沈括道,“但的的确确是魔教圣书!”
这与剑肆想象中的木板,仍旧有很大的不同,他问:“还真就是这么一块稀松平常的木板子?”
“庆历八年,明教教主曾命人打造了四块一组的木板。”沈括缓缓道,“而三年之后,在下随父亲在杭州亲眼见过制成的圣书。”
剑肆听他说的如此清楚,想来是真的知道什么,遂耐下心接着听。
“造圣书之人叫毕昇,乃是家父故友。他表面上是一名制版的普通工匠,但私下里却是明教的‘掌经使’,专门负责掌管教中的经书、文书,即使在明教他的身份也极其特殊。”
剑肆是明州人,知道明教信众在南方人数甚众,却被江湖人唤作“魔教”,所以他们一般都隐藏自己的身份,行事低调。
沈括一边回忆,一边道:“皇祐三年,毕昇年事已高,准备不再继续带制版徒弟,而是返回家乡,所以约请我父亲前往杭州,父亲带我同行。见面之后,毕昇拿出几块木板供我父子欣赏,我们第一次见到那活字板,都觉得十分神奇,那是将固定的整块雕板改良换作了活字。父亲看过之后,还想出银子帮他推广这种活字板印制书籍。谁知他说木板是明教用来印制经书的物件,因与明教内务有关,暂时不宜外传。我父亲见他不肯,也就作罢,只是觉得可惜。但是,那次会面之后不出三个月毕昇就去世了。就在那不久之后,家父却收到一封毕昇的亲笔书信,信中说那些木板其实是明教教主命他打造的魔教圣书,上面虽然刻的是明教的经书,但其中却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连教中之人都无人知晓。”
圣书被盗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时有诸多传闻,一说圣书中有富可敌国的宝藏,一说圣书是本暗藏至上武功的秘籍。但随着飞盗会几近覆灭,这些流言蜚语也跟着消散。
秋逸云一听沈括收到的信里提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想起了那些传闻,忙问:“那封书信中可有说如何解开圣书的秘密?”
沈括叹口气道:“书信上只说恐有人觊觎圣书,如若以后圣书流落在外,求家父尽一切力量寻回,而其中的秘密只有家父可以解开。可谁知后来家父突然大病一场,也在那年年底过世了,我因治丧而未再追查此事。后来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我才知道圣书被盗,下落不明。”
一时间,屋中变得沉静下来。
过了好久,沈括道:“不过如今我却找到一人,恐怕他能解开当年信中所说的秘密!”
秋逸云一听来气了,大声道:“沈大人,你能不能别说话大喘气?有什么直接说行不行!”
沈括突然想说什么,被秋逸云这么一吼,顿时愣住了。
也就老秋敢当着王爷这么大声。剑肆回头再看,王爷早就坐回了房间正中的位置上,似乎压根没听见秋逸云这一嗓子。
剑肆心道:其实还是因为王爷就放纵老秋一个人!
“存中,你找到的这个人是谁?”赵颢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飘了过来。
沈括笑笑道:“这人与王爷比邻而居,就是山那边园子的主人,名叫欧阳峰。”
“欧阳峰?”秋逸云问,“山那边的园子?我怎么没听说那地方有人住?”
“欧阳公子正在修建的宅邸名为‘白驼山庄’!”沈括略显得意地说,“我有幸成为他的座上客,已经去园子里参观过一圈了。”
接下来,沈括把欧阳峰的来历,以及他那座山庄的基本情况讲了一遍。
秋逸云讶异道:“这个西域来的欧阳峰,竟然认识天竺国师?”
“他何止认识天竺国师,还认识相国寺的潜子大师!欧阳公子就是要帮大师印制佛经,才会四处收购印刷制版之法。这板子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在青州的一家古董店里买来的,当时他不过是觉得它可以用来印书。”
秋逸云道:“等等!沈大人的意思他并不知道这是‘圣书’?”
“他久居西域,最近才返回中原,自然不知道魔教圣书的事情!”
剑肆问:“沈大人,你既然说此人连这是圣书都不知晓,又凭什么说他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这个我现在还不清楚……”
秋逸云本就是个直肠子的大老粗,怒道:“沈大人,你这不是诓人吗?”。
剑肆道:“老秋,你别打岔!”
沈括道:“这块仿制品是我从欧阳公子那里求来的,就是要让王爷和诸位看看魔教圣书本来的面目。真的圣书一共有四块,其中两块眼下就在欧阳公子手中!他最初确实不知这是魔教圣书,但在仿作活字板时,他也发现了这两块板子的构造不同寻常,似是有些机关。”
“机关?”剑肆与秋逸云对视了一眼。
“我亲眼所见,欧阳公子随手摆弄了两下,那木板上的字块竟然可以移动。只是他说,如果不集齐全部木板,也没办法解开其中的机关。”
赵颢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眸底微闪着光亮,以极低的声音自语道:“机关……这倒出乎孤的意料!”说完,他的头侧到了一边,却已无法掩去难以控制的惊奇。
秋逸云转过头,看见王爷的表情,不由略略蹙了蹙眉头。这些年,只有他近身伺候,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王爷的一举一动,甚至极其微小的表情。
即便对什么很感兴趣,王爷也极少像现在这样意形于色,表露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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