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么早就对父王献殷勤,可是有何事相求?”
楚玉凝在永安王对面坐下,“什么都瞒不过父王。”
“可与兰舟有关?”永安王忽然收了脸上笑容,恢复一本正经的语气。
“唔。”楚玉凝装作思考模样,“难道父王麾下只有兰少将一人?儿今日前来,是与父王讨论粮草事宜。”
眼瞧着中秋刚过,此时正是农收时节,大懿现下虽然瞧着一片安稳,但谁也不知何时会冲突再起,到时只怕百姓流离失所,田地也无人打理。故儿想着,今年需得多多屯粮。您虽说没那问鼎天下的打算,但若真到那时,只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剩下的话,楚玉凝没再说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永安王点点头,“粮食一定是要屯的。只怕其余人也是这种想法。几年的粮食,只怕价格不低。”
“那也无需多虑。咱们的粮铺早已遍布江南,淮北,蜀中等地,儿今日来,便是问父王,咱们该拿出多少银子,屯多少粮比较适宜。”
“一个北疆士兵一年按一石粮草计,咱们十万士兵,一年便是十万石粮。若粮食遭到疯抢,只怕价格会上涨数倍,咱们尽量将成本压在二两一石上面,反正往年囤积的粮食,吃上两三年不成问题。你瞧再屯三年的粮食如何?”
“父王。”楚玉凝听了永安王的话,不由面带笑意,“您有多久没看账本了?目前光北疆的粮仓里的粮食便能用上三年,蜀中也够用三年。江南太远了,儿觉得运输过来成本过高,便只屯了一年粮。”
“若是今年粮食大涨,儿计划着将江南的粮食卖掉,在蜀中再屯两年粮食,并将剩余粮食运到北疆,您以为如何?”
永安王真的没料到,楚玉凝竟默默地替他屯了那么多粮食!
而他当初只给了她二十万两。
“玉凝。”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了这些粮食,即便大懿乱上十年八年,他们也能不愁没饭吃。
北疆产的粮食百姓用来自产自给后,剩下的并不多,若是遇到收成不好,只怕温饱都难。
这些粮食,也能用来在天灾人祸时,救济一段时日北疆的百姓。
“除却粮食之外,儿这段时日问过了,铁矿里的弓箭、矛、盾等物,也赶制了数千件,是否该派商队运回来了?”
“这么快?”永安王不由觉得不可思议。
他记得似乎数天前自己才过问过,不过数百件,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数千件了?
自是楚玉凝暗中催过的。
今日一时八月十八,距离她前世的死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知这一世,作者会否饶她一命,但她总得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才能走得安心,不留遗憾。
二人又边用膳,便谈了数件事。
最后,当永安王将桌上最后一块烙饼,沾着咸菜,塞进嘴里时,楚玉凝将桌上碗碟收进篮子里,站起身道:“那儿先告退了。”
竟是问也没问兰舟半句。
永安王大口将嘴里的烙饼咽下,对她道:“本王已派人通知了身在鞑子管辖内的探子,他们会接应兰舟。他不会有事。待他从丧妻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父王便为你们赐婚。最迟明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