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信武侯太夫人贴心为自己寻借口,便恭敬道谢,而后抬头,垂着眼眸面向信武侯太夫人。
这样一来,屋中除去穆氏和宁氏,所有女眷的视线都往楚玉凝脸上瞧去。
“嘶!”有人甚至感同身受般地打了寒噤。
其余人则目光怜悯地看着她,仿佛脸上多了一道疤,她的整个人生都将因此黯淡无光,了无天日般。
“郡主姐姐国色天香,容貌倾城,俱被这道疤痕给毁了,真是可惜了。”就在此时,一个满含同情的柔弱女声,自信武侯太夫人身侧传来。
说完这句话后,她捧着心口,面色悲痛地叹了一口气,将头歪轻轻歪在信武侯太夫人肩上,似悲痛地不能自已,简直让闻者伤心,观者落泪。
这姑娘不去做戏子,实在太可惜了,楚玉凝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她只作没听见那姑娘的感叹,目不斜视地顺着信武侯太夫人的话道:“太夫人的东西,必是极好的。玉凝先在此处多谢太夫人了。”说着,屈膝向信武侯太夫人行了一礼。
而站在宁王妃身侧,与柔嘉郡主一道的姑娘,则拿一双炯炯有神比寻常女子清亮有力的目光,狠狠瞪了那说话的少女一眼。
那少女将身子站好,眉梢微微一挑,不服气地回瞪回去。
这一切被低调站在穆氏身后的宁氏纳入眼底。
宁氏久居京城,自然知晓这瞧着和信武侯太夫人极为亲密,说话嗲声嗲气自带一番妩媚,面色妖娆、我见犹怜的姑娘是信武侯唯一的庶出之女,靳三姑娘。
而那长相英武,双目有神瞪了靳三姑娘一眼的则是信武侯嫡次女靳二姑娘,据闻在南疆是信武侯手下颇能干的一名小将。
靳三姑娘被靳二姑娘瞪了一眼之后,委委屈屈地看向信武侯太夫人,扁着嘴站在一旁。
信武侯太夫人看着靳二姑娘微微皱了皱眉,碍着宾客在场,倒没出声指责。
“今日是太夫人的好日子,忠义伯府略备了些薄礼,还望太夫人莫要嫌弃。”宁氏眼瞧着是指望不得穆氏呈礼,便有上前一步,含笑对信武侯太夫人道。
“少夫人客气了!”信武侯太夫人亦笑望着她。
宁氏于是命丫头将礼物呈上来。
一副百寿图,一座玉观音,一座珊瑚树,外加装了足足十辆马车的木箱。
因花厅里空间有限,木箱并未抬进来,直接由信武侯府的小厮搬到放贺礼的院子里去了。
然只这三样礼物,已能彰显忠义伯府的一番用心了。
百寿图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名家真迹,玉观音半人高,慈眉善目,玉质莹润剔透,散发出温和带有一丝绿意的柔光,让信佛的信武侯太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
珊瑚树上则结着数百颗珊瑚珠,鲜红耀眼,立时便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又有多子多福之意,寓意美好,信武侯太夫人连连称好。
待仆妇将这三样贺礼呈下去后,楚玉凝朗声道:“另外晚辈还准备了粮食十石,棉絮一百床,给太夫人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