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苏苏四下瞅了瞅,安容知她所想,遂道:“还有六个人在十里以外,沿路我会给他们留下记号!”
为了方便起见,苏苏和安容也都换了合体的男装,包裹中也多带的是男装。安容骨架宽大一些,个头也较苏苏高一些,所以穿起男装来颇像那么回事,不过苏苏却因身形太过女气,男装打扮就逊上许多,稍注意几眼便能识破。
好在现下是冬天,她在外裳里面多套点衣服,把骨架加宽一点,好歹也能将就,至于脸面,她则干脆戴了个裘毛领,竖起来时可遮下大半张脸。
安容准备给她介绍这五人,结果苏苏急着出城,挥了挥手:“一边走一边路上说吧!”
安容觑了一眼身后几人,对苏苏点点头,一行人即快马扬鞭。
这五个人其中四个祖籍是京东人氏,虽在江宁呆了许久,但小时候几乎都是在京东一带生活过。
经过两个月多的训练,苏苏的骑术虽不能说精湛,但不至于拖安容等人的后腿,为了防止她由于长久骑坐而臀股磨伤,安容特地给她制了一副表层极是松软的马鞍。
快出城时,安容已把身后跟着的五个人大致情况同苏苏汇报了一遍。
苏苏对几人大概了解之后,扭头对安容嘀咕了一句:“但愿这一路上能平安无事,用不着他们最好!”
安容会意,目光直视前方:“待过了江之后,局势如何,我们便可一睹!”
一行人很是顺利地进入到淮南的楚州地界,许是战火还未烧到此城的原因,虽然城门仍然进出自由,但城楼上甲兵肃然,一派严阵以待的架势。
因为是路过,只需在这座城里住一晚上便离开,所以苏苏一行七人入城并不为难。
楚州城地界宽长,然城内不算大,她们不愿多惹是非,在闹市街心寻了间客栈入住。
半个时辰后,安容报说后面跟着的六个人亦成功进城,并在附近的一间客栈住下。
晚饭时,苏苏单独留在房内用饭,而安容等人则到楼下吃坐席,顺道打探打探附近一带的消息。
“有没有什么可用的讯息?”安容同苏苏共住一间,以便贴身保护,她一进门,苏苏就问。
安容闻言,一只手抚上下巴:“我们可能得临时改换路线!”
“为什么?”苏苏仔细研究了一下安容提供的路线,应该算是去往登州最近的线路了,是以听到安容这话不由有些着紧,眼下她恨不得一下子飞到登州城才好。
“下一站是海州城,据说那里是康王的据点,对过境的审查极是严格!”安容面色不无凝重。
一听此话,苏苏也犹豫了,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各方势力都在严防细作,宁愿误抓也不敢误放,像他们这一行人,商不商,旅不旅的,很容易被当成细作拘禁起来。
如果要冒险,倒不如另辟路径,只是多耗些时间罢了!问题是,她们目今对各个城的情况皆不甚了解,谁晓得下一座城又是个怎生情况?万一又碰到韩王的地盘呢?
安容似是勘破她的心思一般,说道:“最稳妥的是明早天亮后,派人到城外去打听打听,然后再行定夺!”
苏苏诚以为然,两人就这么议定,接着便简单洗漱了就寝。
起初苏苏睡得不踏实,直躺了许久才有睡意涌来,但那时已近子时。
迷迷糊糊间,外面似是呼声大作,角鼓志四起,苏苏只当自己在梦中,翻了个身继续浅眠。不想却被安容摇醒。
“怎么了?”苏苏方才惊觉,一个激灵打过即麻利地坐起穿衣趿鞋。
已经衣装齐整的安容摇摇头,见苏苏起来,便转身跑到窗前,推窗探身往外查看。
城门处火光跑动,震喊声正是源自那里,怕是情势不妙。
苏苏此时已神识清醒,这么深的夜,定是发生了极其要紧之事。
突然,有人叩门。
苏苏神经崩紧地看向安容。
安容却是递她一道安抚的眼神:“是朱焕!”
虽不知她是如何凭断叩门之人就是朱焕,但苏苏微微放松了心弦。
门打开后,果然是肤色最为黝黑的朱焕立在门外。
朱焕瞥见安容身后的苏苏,俯首见礼。
苏苏点点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朱焕回道:“有人率部夜袭,多半是康王的手下!”
真是好巧不巧,楚州一直就在嘴边,然康王早不进攻晚不进攻,偏挑在她来到楚州之时攻城!
“情况如何?”安容接着问一句。
“超群已经在第一时间跑去查探了!一有消息就回来汇报!”朱焕应道。
苏苏闻此,不由扫了一眼朱焕,路上之时,他们五人极少说话,因而她很难对他们的性情作出评断,但只此一件事,可见他们反应之迅捷,思维之敏锐。
“知道了,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
关上门,安容给苏苏倒了一杯水,见苏苏稳稳地接住水杯,并不如何慌乱,心下不禁诧异,寻常女子遇着这样的状况,只怕多半是要没头蝇一样,很难能够平心静气下来。
不过此时的苏苏并不像安容所看的那样,她的心里还是很没底的,只不过如今的她已经练成临危不乱的胆识,面对类似生死时刻,知道慌乱是无济于事的,惟有闹中取静地思考对策方才是正经。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渐渐地整条街都亮起灯来。苏苏自楼下往下看时,发现不少人都站到街上,奔走着询问情况,却没有人收拾包袱随时准备逃难。
看来,安容之前打听来的那条协议多半是真的了。
不晓得是谁从中做的这个斡旋,能够让争权多方遵守这样一个议定,足见此人的胆略和远见,只是,他又凭什么让大家心甘情愿地遵守呢?就不怕成王抑或康王、韩王黔驴技穷之时,大开杀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