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洢忙让潭清带她去宗庙,潭清抱着她,走得慢,沉山泽等不及,先一步飞奔去了宗庙。
垣澈跪在宗庙正中,面朝着沉山氏列位先祖的神位,他身上的外袍已被脱了去,只穿一身雪白的中衣。沉山王亲自持着一柄军棍在手,一连数十军棍往垣澈后背上打下来,就见背上雪白的衣料立时渗出殷红的血迹来。
垣澈端正跪着,一声不吭。
沉山王怒极道:“好好好!好一个沉山王世子!好一个东洲大公子!无诏带兵入宫,罪同谋逆!你眼里可还有一点君臣王法?你好大的胆子!你如今就敢这样,往后等你接了王位掌住兵权,你是不是还要弑君杀父?去造了反才好?”
他挥起军棍还要往垣澈身上打,沉山夫人已得了信赶来,一眼看见垣澈身上见了血,忙跪倒在沉山王跟前道:“王爷要管教儿子,妾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他自幼就是妾看护着长起来的,他纵是犯了天大的错,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王爷要打,只管往妾身上打……”
沉山王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厉害好歹。还不出去!”
沉山夫人不起身,跪在地上将垣澈护在身后。
“母亲……”垣澈忍痛道,“您先出去,我没事……”
沉山夫人道:“怎么能没事?身上都打出血来了。王爷要将他打成哪般才肯罢手?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先夫人若还在,看你这一棍子一棍子打在他身上,打的满身是血,她心该有多痛……王爷不看着妾,就看死了的,饶了他这一遭吧……”
提及垣澈的生母,沉山王浑身的怒气仿佛都僵了一僵,眼圈不由红了起来。垣澈清深的双眸也氤氲起一层水汽,沉山夫人更是止不住,伏在垣澈身上痛哭出声。
沉山泽一路狂奔进来,见到父亲手中的军棍,直吓得腿软。他往常挨打,不过挨一顿鞭子,哪里挨过这玄铁锻出来的军棍。能活活将人打死。
但见母亲痛哭,哥哥身上鲜血淋漓,又咬紧了牙,鼓起小胸膛,跪下来道:“父亲,你打阿泽,阿泽不听话,你打阿泽不要打哥哥。哥哥还要骑马打仗,哥哥还要教阿泽读书写字,你打死了哥哥,哥哥就不能骑马打仗了,阿泽就没有哥哥了。哥哥……”
他扑在垣澈怀里哭起来,此时沉山氏嫡系旁支听闻消息都赶了来,在宗庙内跪了一地为垣澈求情。
沉山王却狠硬着一副心肠,将众人统统逐出宗庙,命人在宗庙院外把守,不许再放一个人进来。潭清抱着长洢匆匆赶来,也被拦在院门外。
沿江长身立在院门正中,手持长剑,面无表情,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见了潭清抱着长洢来,也只是躬身行礼道:“王爷和大公子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殿下请回。”
长洢知道强入不得,便让潭清靠近院门口站定。
院门距宗庙颇有距离,旁人难以听到宗庙里的动静,长洢却耳力过人,凝神往里听,正听见垣澈道:“父亲这话,儿子担不起。儿子不敢有谋逆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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