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住剑柄,他们锋利的剑刃都对着长洢,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只能焦灼地保持着警戒的姿势。
“殿下!”
潭清急得直跺脚,长洢自幼就是她在身边服侍,她了解长洢的性子,别说杀一个禁卫统领,现在就是天王老子在这里拦她,她要杀,也一剑就能将人杀了。
只能苦口婆心道:“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啊!你若杀了禁卫统领,真的就是谋逆了。殿下若如此,连沉山府也有了不是。”
她这一句终于使得长洢有所顾虑,她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门,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涅川沛,一手抓住他肩上的衣服,一手持剑挟持住涅川沛向众禁卫道:“开门。”
涅川沛脖颈间已经见血,他挺住脖子,面不改色。众禁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
“开门!!!”她又冷喝了一声。
“殿下莫要为难他们,这宫门不是他们想开就能开。”涅川沛在锟铻剑的刃口下从容解释道,“太安宫任何一扇宫门都是内外双锁,亥时一到,内钥外锁同时落下,且不说外锁,就是这内钥……”
他隔空指了指宫门下钥的地方道:“须得陛下手中的玉钥才能打开,如今陛下亲征,玉钥在中宫皇后手中,殿下即便是杀了我,没有这玉钥也无法开得宫门。”
长洢看向潭清,潭清忙点头道:“统领大人所言不差,确实如此,殿下你先将剑放下来。”
涅川沛道:“请殿下先回宫去,臣向殿下保证,今晚之事不会叫中宫知道。明日,臣会设法送殿下出宫。殿下以为如何?”
长洢敛眸看他,潭清见她犹疑,趁机劝道:“殿下就听统领大人一言吧。殿下今日就是闯出宫去,落了个谋逆的罪名不说,还要连累沉山府和四公主。大公子如今在战场上,日日征战,多少人的性命都指望在他身上,稍有不慎就是成千上万人死于非命。殿下落水时,大公子整日悬心不安,一日要传几回信来问。如今殿下才好了,若再出了什么事,叫大公子如何能安心上阵杀敌?”
长洢默然不言,片刻后,她放开了涅川沛。
众人见她收了剑,都松了一口气。
涅川沛也将佩剑收回鞘中,仍毕恭毕敬向长洢抱拳行礼道:“夜已深了,臣护送殿下回宫。”
长洢转身往回走,潭清忙提起宫灯在旁引路,涅川沛落后几步跟在她身后。才走出几步,玄和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巨响,犹如惊雷,一声传来仿佛地面都在震动。
长洢立刻回头,涅川沛也定住了脚,面露惶色。
玄和门外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长洢这下听得清楚了,那是玄和门外角楼上的鼓声,击鼓的人仿佛十分慌张,将那鼓也敲得慌不成调。
最后一声鼓声歇下时,涅川沛望着宫门的方向,迟钝问道:“鼓声响了几下?”
“九下。”长洢道。
涅川沛的面色猛然间变得苍白,玄和门外传来门闸被打开的笨重声响。此时众人都反应过来,玄和门的外锁被打开了。
戒严后严禁进出的宫门竟然要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