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洢淡淡道:“我在山野间长大,怎会懂得宫中的规矩,想来他也不会怪罪吧。大内官说是不是?”
那海干笑几声,便行礼告辞。
不一会儿宗政寺的人来尚善殿,引长洢去落英殿。回酒也跟着送她过去。
到了落英殿,回酒将殿内查看了一遍,见一切陈设都是按照嫡公主的仪制安置的,没有怠慢了长洢,她才放了心。
遣退了众人,她悄悄向长洢道:“阿姊,我问你一件事,是不是父皇要为你和沉山大公子赐婚?”
长洢奇道:“陛下还有没下明旨,垣澈临走前才跟我说的,前后不过半日的时间,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酒道:“我路过二姐姐的寝宫,听见她在打骂宫人,为的就是赐婚的事。她在父皇宫里一向有耳目,我听得七七八八,所以要问问你。”
长洢道:“陛下只是和垣澈说了赐婚的话,并没有下旨,估计要等垣澈打完仗以后才下旨了。”
回酒道:“若当真如此,阿姊,你可要小心些。二姐姐她很早就中意了沉山大公子。就是雪灾那年,沉山大公子去接你出宫时,她就见过沉山大公子了,从此就对他念念不忘。后来漾土府举办千甲春典,她得知沉山大公子会去,撒娇撒泼硬是跟着皇后去了漾土府。估计是让她见到了,回宫后她就哭着闹着要皇后给她和沉山大公子赐婚。”
长洢怔愣道:“竟有此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她知道宛潼喜欢垣澈,还是她腿康复的那年跟着垣澈去军营里玩,偶然听将士们说起的。因为垣澈对宛潼无意,所以她只是听了听,也没有多问。
回酒道:“你在沉山府当然不会知道。幸好父皇没同意,但二姐姐不肯罢休,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沉山大公子年年都要往漾土府去,她也年年偷偷摸摸往漾土府去,却都没能见到沉山大公子一面。”
“后来有一年她去漾土府,听说在西山上不知怎的竟遇上了虎群,险些被老虎咬断了腿,养了好几年才痊愈了,她倒安分了一段时日。她念了沉山大公子这么多年,如今知道你要嫁给他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要处处当心她些。”
说起虎群,长洢捏住了手指。她的两条腿如今能站起来走路,还真得谢谢宛潼当年将她丢在了虎群里。不由咬牙道:“果然是死对头!”
她以前在沉山府,就算和宛潼不和也八竿子打不到。如今她和宛潼都在宫里,冤家路窄,不打个你死我活,哪里能收得了场。
敬善皇后出殡后,沉山府传来捷报,垣澈已经领兵在沉山边境,将南昭烬击得节节败退,被侵占之地也悉数夺回。
依照眼前的局势,用不了三个月,垣澈就该回来了!
随捷报一同传回来的,还有垣澈写来的信。长洢正在落英殿中听潭清读信,回酒一阵风般从殿外急急奔进来,拉住她道:“阿姊!阿姊!快!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