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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九这次就是要向他讨债。
“顺叔,我的身体好得很,就是想去北欧旅行。家里为了帮我治病,用干了储蓄还向亲戚借了三四万。”萧九懒得再绕圈子,道:“前几年,顺叔不是借了我们家几万块钱吗?现在能把这笔钱还给我们吗?”
萧天顺微愣,他没有想到,作为小辈萧九会如此简单直接开口讨债。
脸上露出为难神色,萧天顺道:“顺叔最近手头紧,再过一段时间吧。等顺叔资金周转过来,一定会还钱给你们家。”
“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萧九脸色转冷,声音有些急厉:“顺叔,以前你就跟我爸说过,过段时间会还钱给我们。现在已经‘过一段时间’,但你还没有还钱。顺叔是半个月后,还有一个月后还钱,总要给我一个确切期限吧?”
萧父和萧母有些错愕地看着萧九。萧父刚想说话打圆场,被萧母碰了一下手肘,没有再出声了。
这算是摊牌了吗?萧天顺脸色再也崩不住,露出笑容:“小九,我什么时候欠你们家钱了?你说我借了你们家七万块钱,你能拿得出借条吗?”
指着露出无赖嘴脸的萧天顺,萧父气得手指抖动:“你……”
当初他借这七万块钱时,因为是邻里亲友,并没有要求对方签过欠条!
“这么说,顺叔你是准备赖账了?”萧九的声音,此时反而显得十分平静,道。
“小九,我可没有欠过你们家的钱,你可不要诋毁我。”萧天顺脸上笑容带着得意,道。
那样的神态,似乎在说敢跟我摆脸色你还嫩了点!
“半个月内,我要见到你还的钱。”萧九直视着萧天顺道:“如果见不到钱,我就去堵你们家工厂门口。顺叔,你也不想乡亲们和手下的工人都知道,你连堂侄的教命钱也欠吧?”
萧天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萧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萧九真的做出这样的事,他萧天顺的名声肯定臭到十里八乡。
萧九狠声道:“我是个随时都会死的人,早死晚死根本没区别。顺叔,万一我有个三长二短死在你们家工厂门口,你的脸面也过不去吧?”
萧天顺的脸色黑了下去。萧九这是在威胁,就算是不要命了,他也要把这几万块钱讨回来!这位堂侄要是真的死在他们工厂门口,闹出来了大动静,邻里们还不在背后指着他的背脊骂?在乡里他还怎么做人?
“好,很好。”萧天顺怒极反笑,道:“阿九,半个月内,我肯定会还钱给你,就当是你在黄泉路上的卖路钱。”
萧父听到这句话,身体气得直发抖。
萧天顺哼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爸,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亲戚气到自已。”萧九安慰道:“等讨回这七万块钱,我们二家就不会再有瓜葛了。”
讨回那七万块钱,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终归会早父母一步就会离开人世。离开以后,他希望父母能活得好一些。萧天顺这样的人,之前在堂侄要钱救命人命关天时都不肯还钱,未来更不可能还钱。能讨回那七万块钱,父母以后的生活就能多一点保障。
晚上九点钟萧九早早就睡下了。但夜半时分,从腰间传来如纯刀割肉的痛直接痛醒了他。他打开台灯,从床头柜处拿起药瓶倒出止痛药片,哆嗦着从水壶倒出一杯水,和着药片咕咕声喝下去。
几分钟后,腰部痛苦渐渐减弱,萧九的心思却飘到了更远。
半年前,萧九因为身体不适到医院体检,如晴天霹雳般发现自已竟然身患肝癌,甚至已到晚期癌细胞扩散到了其他器官。这半年以来,他虽然一直在接受化疗,但癌细胞还是没有停止扩散。二天前,在和主治医生进行深入交流后,在得知继续治疗只能让他多活一年,而保止治疗还能活六个月后,萧九选择了保守治疗。
夜凉如水,万簌俱寂。萧九踱步到窗边,正见村里灯火已然寂灭一片黑暗。繁星当空,如弯刀般的残月高挂其中,远处吹来的风带着水乡湖泊淡淡的水汽味道。
萧九看着深邃的星空,心情是少有的平静。
确诊癌症时,萧九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愤怒、沮丧,慢慢地感觉到无能为力,最后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可怜我的父母。”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事,想到未来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萧九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他到底是放不开,抛不下。
就在此时,一枚流星在星空中划过,带出银色流光。
“好美。”萧九感叹,却见那流星划出一条绚丽粲然的弧线,向着萧家村的方向飞来。
这流星不会掉下来伤人吧?萧九如此想着,暗生不安。却见那其大如斗的流星,在空中剧烈燃烧,变得如同拳头一般大小,如闪电般冲向他的头部。
卧槽!
萧九心中暗骂一声,根本上来不及闪避,就被那团流光砸中额头。
眼前浮现出无比绚丽的光华,萧九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