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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旦在听完今天有关于实验学基础的课程之后,一路上冥思苦想的回到了作坊之中。
一方面在思考有关于竹纸处理方式,另一方面,却是在思考他自己,在刘禅身边的定位。
思来想去,发现相比于府中少主麾下的那些年轻人,在少主极为看重的“工业”一道上,他学习的速度明显跟不上,毕竟他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
如此一来,除了造纸一事,自己在少主心中就再无他用了!而这恰恰却是身为人臣,最需要,也是最为致命的因素。
他必须在自己身上,找到一个独立于造纸一事之外,且能受少主重视的另一用处!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不会被其他人取代,不会成为一个边缘人物!
而思来向去,能够达到这一点的,却正是他的年龄。
准确来说,是年龄背后所代表的,积蓄了长久的人脉!而此时,少主身边最缺少的,不就是人才吗?
一念及此,他的步伐不免加快了几分,原本小半个时辰才能走至的距离,却是花费了一半的时间便到了。
一回到作坊,豫旦便走进书房,拿起笔来,抽出一张粗纸,正准备书写,却又停了下来。思考片刻,却是从一旁扯出一块锦绸。
字句斟酌之后,抬笔于其上挥毫。
“贤侄……”
洋洋洒洒,豫旦写了不下百字,大致意思就是说其生活很好,来投靠他,可以一展抱负。但豫旦并没有提及刘禅身份分毫,毕竟这么多年未见了,曾今的英气少年如今究竟如何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敢保证,只要其没有颓废,那么其聪明才智一定远在自己之上!
将信包好,至于如何将信寄出,准确到达他那位侄子的手上,便是最后一个问题。对方此时在北方,如果是平民百姓倒真的是无可奈何,但作为刘禅的臣子,还是可以找到通信之法的。
要知道,刘备入主益州之后,驿道便是其和诸葛亮都万分重视的事务,经过一番大力整合修复,已经颇有先汉几分旧景。经常有川地之内,或者更南边的信函能准确无误的送到北边,就算是益州一些高官贵人,也有和北方曹操手下大臣互通信件的例子。
不过今日他并没有急着将此信今日寄出,此事并不急于一时,相反,冷静下来的豫旦知道,此刻他应该放在首位的事务,便是将刘禅交给他的任务给尽早完成。
经过这两天把刘禅所授,有关于实验设计方面知识反复的琢磨推敲,他已经对此有所见解。这些知识并不算太跨时代,是以他还是能够比较好的掌握。
“镜照一类……实验一类……时间之渐进……药浆之浓稠……”
通过反反复复的删减添加,在不知道撕毁了多少张纸稿之后,豫旦将一份汇成九宫格的粗纸拿起,每一个格子中间都写着代表着各项因素的设定。
而这只是初步,他需要不断地进行试验,不断的缩小范围,直到拿出最准确最优质的提取方法。
虽然繁重,但是豫旦没有丝毫的疲惫,有的只是窗外渐暗的光芒之下,一双逐渐明亮的眼睛。
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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