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更漏长,夜未央,瑶台琼宇连霄汉,宫门千重深似海。
万盏金灯照亮着深宫大殿,一层层绣纹繁丽的图画静垂于龙柱之间,近旁跪地捧灯宫奴的影子凝滞在巨大的玄石玉砖上,浓重而晦涩。
万籁俱寂的长夜,四周不闻一丝声音。突然,大殿深处一个声音传来,显得格外突出。殿内光线明亮,只见顾言城一身紫色锦绣袍服,缓缓地向内殿走去。身形修长挺拔,端的是如高山流水般的风清月明
顾言城理了理自己的袍袖,来到自己父皇面前,拱手见礼,“不知深夜父皇唤儿臣来所谓何事?”
此时的皇帝正躺在龙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他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顾言城。
只见他一袭黑色锦袍,年纪不过六十许,板着一张冷若寒冰的脸,威严中透着的是那无尽的冷漠,特别是那双眸子,蕴含着无尽的寒意和肃杀。
他板着一张冷漠的脸,对顾言城说道:““父皇近些日子身子不适,朝廷这大大小小的事情由你管理,你做起事来也不用让我担心,这太子做得甚好啊。”
顾言城听了神情怔了一下,随后说道:“谢父皇的赞赏,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那季北冥最近有没有找过你什么麻烦?”老皇帝抬眸,一双忧郁的眼睛缓缓移到顾言城的脸上。
提到“季北冥”这个人,顾言城的眼睛不由地眨了下。随后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
老皇帝听了顾言城的话笑了笑,“言城啊,你这孩子就是太心软了。你要记住,你是堂堂东宫的太子,你是整个天下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上。你迟早也会成为这天下的储君。季北冥那家伙总是找麻烦,适当地也应该给他些教训。”说这话时,老皇帝的眼底幽深地诡异,语气也异常冰冷。
冰冷的话语在大殿上空回荡,让人不寒而栗,不禁谨慎了几分。
顾言城眼底闪过一丝骇意,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其实季太师也是为了朝廷社稷。”
老皇帝听了顾言城这话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响后,脸上又露出了那抹严肃的表情。
“季北冥是苍梧国的将军。自我打下这东越国的天下后一直处处礼让他,非但没有将他处死,还给他高官厚禄。可他呢?非但不领我的情,还处处和我作对!”
长夜微微刮起来的风,透过墙角的缝隙吹到金碧辉煌的内殿之中。
顾言城的头发迎风飘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神无波无澜,但是眼眸深处却深邃地可怕。
突然,他那幽深的眸子浮现一抹深黑。眼神也浸透着看透一切之后的鄙夷。
顾言城眯了一下眼眸,随后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声音低沉,却不失沉稳。
“父皇莫不是从始至终都在在意着季太师曾是苍梧国将军的身份?!”
老皇帝看着面前的顾言城,听着顾言城说的话。露出冷冷的笑容,语言更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