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尽的黑暗在眼前延展着一直覆盖了世界的尽头,在那望不到头的黑色幕布之上点缀着光,如此微小,却又强韧地在一片黑暗中闪耀着自身的光芒,那是足以让生命绽放的光彩,花、鸟、鱼、虫,包括了自身,都不过为那无数星星点点中的一颗所孕育。
这是在……宇宙啊。
可是为什么在这儿?
脑中一痛,无数的画面在记忆中闪过,那些明媚着欢笑的,那些暗沉着悲哀的,那些残酷得渗血的,那些痛苦得嚎叫的,主角并不是自己,却忠实地刻印在自己脑中,似乎是想要告诉自己答案。
这儿是惩罚之所,囚禁着一个不甘的灵魂,惩罚是让她凝视着自己所珍视的一切随着时间慢慢消亡。刑期?永远。
明悟还未散去,脑中再次剧痛起来,仿佛什么东西从颅骨上钻开了一个口子要强行冲进自己头颅,咬牙抵抗着,尝试着不去失去自我,得到的结果依然徒劳,侵蚀至深,变成了放弃,或许这样会更轻松。
为什么我要在这儿?为什么是我来承受这一切?我毁灭了世界,我也拯救了人类,我屠戮了无数人,我也牺牲了我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维护他人的幸福,我所做的一切最终葬送了自己的幸福。难道去保护也会有错?难道去牺牲也是罪孽?难道维护自己的幸福才是宇宙间唯一的崇高?
瞬间,眼前包容一切的黑暗变了,黑色幕布上的光芒在消失,最初只是零星的一点,然后就像瘟疫般开始蔓延,我知道每一个光点的消失都代表着赖其为生的生命在消亡,那里可能有被我无意拯救的人,那里可能有我曾经立誓保护的人,那里可能有我倾尽生命去爱的人。我想张口大叫,喉咙却被寒气堵住无法出声,我想伸手去挽救,手臂却僵直着动也不动,只有我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注视着整个宇宙在我眼前消亡。
然后,只剩下我一个了。
——行星牧野·天梯都市铜雀某处——
“呵!”深吸一口气,李烟波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眼前是高高的天花板,还有自己不知为何高举着仿佛试图去抓住什么的手臂。
不解地翻过手掌面向自己,李烟波发现那只手在微微颤抖,出于恐惧的颤抖,这让她莫名地奇怪,明明自己早就……
“你醒了。”耳边传来一个温柔如母亲的女声分散了李烟波的注意,她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位美丽脱俗的少女,自己似是在哪里见过又似乎没见过,脑中的记忆就如同现在混沌的意识般**。
“咖啡牛奶,你已经躺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需要进食来补充体力,自己能坐起来吗?”少女的身影离开又很快复归,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郁的奶咖香气。
“啊……貌似可以,多谢。”李烟波尝试着动了动身体,还好四肢都很听话地传回了信号,她支起身体想伸手去接那杯牛奶,不想右手背上传来的隐痛打断了她的动作。
“嘶!”李烟波忍不住抽回手掌去观察疼痛的地方,看见的是自己的手背被刻印上了某种朱红色的符号,素来喜好研读魔术古籍的她无法认出这符号所代表的精确寓意——三个大小不一的c型圆弧上下包容又互相闭合着,最终却被一道尖锐的直线贯穿,虽然说不上形象但直觉性地让她想起来在小时候读过故事读本中讲述最后的日落那张配图。
“我这究竟是……”有太多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了,这符号到底是什么,自己究竟是怎么昏迷的,甚至连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一时都想不起来。
“那是令咒,是你召唤我并作为我的御主行使权力的证明,你因为在召唤过程中消耗了过多的魔力而昏迷,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身旁少女善解人意地边向李烟波解释着边伸手把杯子举到李烟波嘴边吹了口气,“似乎你的行动还有困难,需要我喂你进食么?”
“不、不用了!”李烟波脸上腾地一红慌忙摇头,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能够自由行动般突然伸手接过就在嘴边的咖啡杯使劲往嘴里灌了一口。
非常浓郁的奶香和捎带苦涩的咖啡香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如同一剂纯正的能量注入了自己的躯体让思维和**都活跃起来,她以前不是没喝过咖啡,但配比如此和谐的精致咖啡还是头一次有幸享用,也多得这杯咖啡的帮助,李烟波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切——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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