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略显无奈的韩四平,冯委、安德烈对视一眼,心里皆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轩辕辖区的主席韩公,如此关健时刻,他还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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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六四八年,九月一日
监狱,就是让罪犯受到痛苦惩戒的地方,而世间最痛苦的又莫过于心灵惩戒,据说许多犯人都忍受不了寂寞的煎熬,把头撞墙的有,得失心疯的有,更严重的还有大小便失禁。在闭塞的牢房里,囚犯们最怕的就是这个。
今天是孙冥关在牢里的第五天,这几天韩四平没有来过,孙冥也乐的省心和他们周旋。这是一间阴暗的牢房,据和孙冥共处一室的犯人说,这是间死牢,站着进躺着出的地方,而他们也都是重刑犯,只等着吃最后的一餐了。
孙冥一直在想,怎会把自己和这些人关在一起,没道理啊!无论是换成豪华的套房关押,又或是充满刑具的阴森刑房,孙冥都觉合理,可这普通的死牢……感觉很怪。
然而,经过几天的相处,孙冥释然了,管他韩四平为何要这样,他只要保持平常心就成。放心之后,孙冥竟然在对别人来说受尽痛苦的地方,找到了不少快乐。
“喂,阿丙你说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谁?”孙冥翘着腿躺在铁床上,冲一神形凶煞的男人问道。
“什么?好男人?操,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老子了。”阿丙猛地从床上翻起,得意地看着孙冥,“我从来不做对不起老婆的事!”
“就这点?”孙冥斜眼看他,道:“老子不喝酒,不抽烟,对自己的妻子绝对忠诚,对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不看电影,也不看戏,睡得早,起得也很早:每到星期天,我总想去教堂祈祷……”
阿丙骇然道:“不会吧,世上还有你这种人?”
孙冥撇撇嘴道:“正坐牢嘛,有啥办法!”
“操,耍老子,你小子找死呢!”阿丙怒道。
“傻丙,你丫安静点,老子正坐美梦呢!”角落里,一个卷缩的身影骂道。
阿丙也不生气,好奇地趴过去,问道:“猴子,做啥梦呢,跟我说说吧。老子就从来做不到梦,不然也能死的开心点。”
被称为猴子的那人笑了笑,道:“我梦见监狱长跟我说:猴子,我们又见面了。我说:没办法,在外面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住所。后来有一次,我忘了交房租,监狱长生气地把我赶了出去。”
“呃……哈哈,猴子你真强,这种梦都做的出。”孙冥阿丙两人大笑。
角落里的猴子不屑地哼了一声,缩了缩身子,继续做梦去了。牢房内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一个中年人,一副老实模样,大家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但偶尔又似能冒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话来。
“笑吧,尽情的笑吧,再过几天想笑都笑不出了。”老实人戏谑道。
众人脸上皆是一暗,猴子也从角落爬了起来,轻叹一声,道:“关进来时我就没打算能活下去,只可惜我一生没有朋友,这么一死,还真算是死的干净,就好像我从没存在过在这世上。”
傻丙见他伤心,安慰道:“猴子别难过,没朋友又怎样,老子关进来这么久,亲戚朋友没有一个来看过我的。说到可怜,老子更可怜。”
猴子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知道你被关吗?”
傻丙道:“当然不是,他们和我一起被抓的,怎么会不知道。估计他们也和我一样,走不开吧。”
孙冥顿时傻眼,笑骂道:“操,你们一家都在坐牢呀!”
……
傻强挠挠头,只知道傻笑,倏地,猴子转向孙冥问道:“兄弟你呢,看你也进来好几天了,怎没见有人来探望?”
“我?”孙冥怔了一下,原想以傻笑混过,可看到阿丙和猴子关切的目光,孙冥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他俩都是血性男儿,骗他们孙冥良心上感觉有点过不去。
可这让自己怎么说呢,弄了好久,孙冥苦笑道:“我被关进来的情况比较特殊,估计没什么人知道,呃,不说这些,哈哈,极时行乐才是正道。猴子,你在铁门上画个裸女干嘛,难不成还想对着‘她’找找剌激啊?”
见孙冥转移话题,猴子脸上稍是一顿,跟着笑道:“等着瞧好了。”
猴子走到铁门前,猛敲起来,铁门砰砰做响,不久后,一个看守监狱役者拉开铁门上的一个小窗户,冲着里面喝道:“拍啥拍,闲着无聊拿**磨墙去。”
孙冥朝铁门看去,不禁笑出声来,原来猴子画的那副裸女图,裸女的脸正好是在铁门的小窗户上,那投者把脸凑上,正好对了个准。
“蹭!”那人骂咧一阵,把铁门一关,走远了。
大笑声顿时响起,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