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知道此事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晚儿没有害沈采女,她是被柳姑姑推出去顶罪的。”
“你的风寒是什么时候患的?”白女史问道。
“禀女史大人,便是年初,开始奴婢并未当回事,没想到后来越发严重,没过多久竟是下不了床了。奴婢当时非常害怕,然柳姑姑安慰奴婢不必惊慌,她会找最好的医女来为奴婢治病。”
霜儿静静地回忆着,“……没想到这药一碗一碗的喝下去竟是一点都不见好,奴婢竟然开始咳血。奴婢是有过怀疑,但是奴婢一向对柳姑姑忠心耿耿,姑姑素日里也对奴婢不薄,奴婢万万没有想到柳姑姑竟然过河拆桥要杀奴婢灭口。”
霜儿的额头冒出薄汗,讲了这许多话让她的身体非常劳累,“后来一天到晚竟然开始昏迷,说不出话来,奴婢那时明白了,却已经晚了。幸得左氏姐妹相救才得以苟且偷生。然毒已入骨,奴婢恐时日无多。”
“柳姑姑做的这许多事情奴婢都有份,这些事情均为柳姑姑指使,奴婢知错,请女史大人降罪。”霜儿跪在大殿上,手指冰凉。
“你可有什么话要讲?”白女史看向柳姑姑。
“女史大人。”柳姑姑行礼,“这丫头前日来病的昏昏沉沉,奴婢一片好意为她请医,没想到她竟这般恩将仇报。”
柳姑姑一个眼刀刺向霜儿,“你不念我的恩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反咬一口想致我于死地,真是狼子野心。”
霜儿仿佛没有到,也没有看她。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女史大人明鉴。奴婢自知难逃一死,还请女史大人明察,不要放过了那害人的歹毒之人。柳姑姑对手下的婢女非常严苛,动辄打骂,众人早已敢怒而不敢言。”
“带下去吧。”白女史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摁住柳姑姑。
“女史大人,你不能如此。”柳姑姑喊道。
白女史轻笑一声,“哦?我为何不能。你既然叫我女史大人,也应知道我才是如今掖庭的掌院女史。”
柳姑姑虽然管着手下的这一干婢女,但也不过是个掌事姑姑罢了。
而白女史却是女官,还是手中有权利的女官。
“打入暴室。”白女史淡淡地说。
“你!”
柳姑姑未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
……
处理完这件事已经是夜晚了。
听到柳姑姑涉嫌谋害皇嗣被打入暴室,她手下的婢女们并没有人同情她。
平日里,她们在柳姑姑手下讨生活,已是异常艰难。
柳姑姑根本没有把她们当人看。
屋子里,油灯发出橙黄的光芒。
“你们都起来吧。”白女史温声说道。
“谢女史大人。”小娥和大娥起身。
“今日之事你们做的很好。”
白女史微微笑着,毫不掩饰赞赏。
“谢女史大人夸奖。”两人屈膝行礼。
“霜儿说,指使柳姑姑的不是窦贵人,但具体是谁,她也不知道。柳姑姑平日里行事非常小心。”小娥说道。
柳姑姑如此做,背后定有人指使。
搬倒柳姑姑,这只是一个开始。
重要的是要查出幕后之人。
便从掖庭入手。
她要向白女史展示自己的能力,让白女史觉得自己是个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