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其实她也并不是多介意的!”
“我确实有负她的信任,所以别说娘娘只是大度的与我不再为友,便是她憎我,厌我也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
钟岸凝眉,低声道,“苏姑娘就一定要这样,尽说自己的不是吗?”
“不是尽说,我只是客观的评价自己,告诉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需要做什么怎么做,为了什么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等等,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不为自己所困,也不为他人所困!”
“有些时候一个人如果太过理智,其实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事,尤其是对自己!”
苏锦浅笑,“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我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更何况,王爷你,难道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钟岸淡淡一笑,“我尝试过改变一些的,但是......没用!大概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吧,改不了!”
钟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第一人称已经从“本王”变成了“我”。
“人大概都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的最好的却不愿意去做,明明知道怎样做不可以却还是会毫不顾及的去做!既然理解不来,就只管照本心便是!”
“那,苏姑娘的本心是什么?”钟岸问。
苏锦微微一怔,淡淡一笑,“我的本心,呵呵.....我的本心,我是一个背负着太多重担的人,要么死去,若还没死,但凡还有一息尚存,扳倒陈皇,洗雪旧案,这,就是我的本心!”
钟岸面色微微沉下,连带整个人也沉默下来。
半响,苏锦微笑道,“那王爷你呢?你的本心是什么?”
钟岸淡淡一笑,“我曾向往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是那是曾经,现在的我,与你不同但是也差不多了!”
“王爷觉得与最初的自己相比,变了吗?”
钟岸浅笑颔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已经变了吧!现实如此,若要适应它,又怎么能完全不变呢?”
苏锦淡淡一笑,“是啊,现实如此,便是再不愿,又能奈何?!”
钟岸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思琢了片刻,忽道,“苏姑娘,本王想向你讨借一物,可否?”
苏锦浅笑,“但凡苏锦拿得出的,王爷尽管提就是!”
“本王想,借苏姑娘所誊抄那本《知薇集》。”
苏锦神色一滞,随即收敛了神色,浅浅一笑,道,“王爷若不嫌弃苏锦陋迹,苏锦自当可借!”
钟岸颔首,“多谢!”
苏锦唤了碧兮进来,吩咐她去书房将书取来,但是接下来钟岸这句话,却着着实实的让苏锦心惊了一下。
“苏姑娘,其实,那位锦知姑娘,就是你,对吗?”
苏锦浅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钟岸自然也是一笑,但是笑里却似乎反而有些淡淡的落寞。
其实那晚在明桥河边隔岸看见了苏锦的身影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想到了很可能那位锦知姑娘其实就是苏锦,只是却因为那神似无比的字迹总是抱着一些根本不现实的希冀,居然还傻傻的让人去大海捞针的查了那么多天。
苏锦犹豫了良久,还是问了出来,道,“王爷是因为,《知薇集》的主人吗?”
钟岸答得毫不犹豫,“是!在那些里面,我总能看到些她的影子!”
“王爷就没有想过,彻底的忘了她吗?毕竟一个早已经不存在了的人,越回忆,越让人伤痛,不仅会伤到自己,还有身边的人,比如,王妃娘娘!”
钟岸淡淡一笑,神色凄凄,“苏姑娘说的本王当然都知道,可是本王......等苏姑娘也有一个难以忘记的人之后,或许就能明白了!”
苏锦浅笑颔首极力压制着心底的起伏的波澜和涟漪,钟岸这样的回答,她只觉得又甜又涩。
甜的是钟岸虽然不认得她,但是她却依然在他心里有着那样重要的分量和位置,可是涩的,也还是因为即使自己名义上早已不复存在,可是钟岸,却依然将她深深记住的,从未遗忘。
没一会儿碧兮便将书房里的《知薇集》取里过来,递到钟岸手中。
钟岸拿着碧兮递来的《知薇集》有些怅然道,“可惜,世上却再也找不到原来真正的《知薇集》了!”
苏锦浅笑点头,“是啊,平生未得与之一见,当真是一大遗憾!”
钟岸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此时此刻手里所拿着的这一本《知薇集》,就是世上最后也最完整的一本,真正的《知薇集》了。
“如若那时候你们相见,我想,她大概会很喜欢你的!”
“是那时候的我,不是现在的我,对吗?”苏锦浅笑道。
钟岸顿了顿,没有回答。
因为这就是答案。
当年萧谧萧知薇,是绝对不可能喜欢现在的苏锦的!
曾经这是他和钟岸最厌恶的一类人,可是而今,她已经变成了她曾经最厌恶的那人,就连钟岸,都已经开始在慢慢试着去适应和接受这样的人。
现实如此,于是乎,他们也都变了。
“我想,王爷你今日回去,便可以做好接手京畿巡防营的心里准备了!”
钟岸被苏锦这突兀的一句话惊住,“苏姑娘刚刚说,什么?!”
苏锦浅笑,“我说,王爷回去之后,就已经可以做好从庆王手上接手京畿巡防营的领辖权的准备了!”
钟岸不明原因,“为何?”
“因为陈皇,可能要对庆王做防范了!”苏锦微笑道。
钟岸蹙眉,“难道是,夺权吗?”
苏锦微笑点头,“现在陈皇肯定是夺庆王的一部分权的,那从什么地方开始?难道还有比先将京畿巡防营的领辖权收回更合适有效的吗?”
钟岸想了想,淡淡一笑,个中原因,已经了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