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司的体格,打张珊毫不费劲,高出一个头。李司走到张珊身边,只是站在那里,那种压迫感都会让张姗做好防备,好像拳头和巴掌随时会过来。
以前,张珊以为迁就和忍让,生活可以慢慢好起来,李司可以少说几句,还能少打几下。
现在,没有必要了。
既然鱼死,网破不破的,谁会在乎?
没有听到张珊说话,李司又问了一句:“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和你结婚了,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可不想后悔一辈子。”
这话,张珊听过无数遍:“那就后悔一辈子,反正我没心思离婚,你随便找人过,我不反对。”
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张珊的脖子,按在墙上,张珊手里的剪刀刚拿出来,就被李司握住了:“藏东西,永远学不会,怎么?这次换了个厉害的,想我死啊,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不反对,干嘛不离婚,你把我当傻子耍?”
剪刀被张珊紧紧攥住,李司拿不下来,张珊使劲挣脱,用剪刀刺向李司:要不了性命,伤你,绰绰有余,出点血解恨。
抢夺剪刀的过程中,张珊用尽了全力,可是她毕竟个小,力气也小,很快败下阵来,剪刀被李司扔在了角落,轮拳上身,张珊挨了好几拳,倒地后,李司将她一脚踢到了桌子边。
推开卧室的门,小海正在看动画片,李司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提到了外面墙边,小海吓得哇哇大哭。
卧室里的衣柜是从以前租住的房子里搬来的,结婚时,李司家买的,他不想便宜了张珊,抬脚踢过去,几块柜门破裂开来,电视柜,橱柜,桌子,椅子,只要是李司买的东西,他全砸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张珊抱着儿子缩在墙角,她不敢再去惹李司,安抚着儿子,不要哭,等李司走了,就会好了。
声音停下来。
李司指着张珊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下次我来,该说什么,想清楚了说,整我?你还嫩了点。什么东西!剪我衣服,还想用它来害我?给我等着,有你好看!”
哐哐当当的开门声,走在碎石子上的脚步声,李司走远了。
张珊抱着儿子到院子的铁门边,放下儿子,从墙上挂着的篮子里取出锁,锁上了铁门。
自古,锁门,防君子,不防小人,张珊清楚李司的脾气,就算今天锁了门,他若有心来砸东西,防是防不住的。
屋子里,乱七八糟,小海紧跟着张珊,劝了一会儿,他才好了点,又搬着小板凳看动画片。幸好,电视是张珊买的,要不也砸了。
虽然住的是别人的屋子,张珊也当是自己的家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她把对家的渴望放在了房子的每个角落。
从李司的卧室开始收拾,不能要的东西,捡出去,堆在院子的角落。
柜子,能拼接的地方,张珊仔细地还原,轻微的,用宽透明胶布粘上,严重点的,用小钉子钉一下,试试,能不能用。
桌子和椅子的断腿,用钉子钉上,感觉不结识,到墙角找丢掉的木片,用刀劈成条状,钉到桌子和椅子的断腿上。
地上的垃圾清扫一遍,拖把拖地,一遍,又一遍。
小海,困了,脱掉鞋子,爬到床上,睡着了。
砸了,咋了?李司在回去的路上,还在生气,给一个哥们打电话,约出来吃烧烤,他一个人住,周末常在外面吃饭。
张珊束手无策,她讨厌吵架砸东西,那次剪衣服,她做得不对,干嘛剪?费劲,应该直接送给王蒙,畏手畏脚,担心撕破脸,最后还不是一样,不得善终?一点挽回的余地都不留。
楼梯拖干净后,张珊打扫二楼的小房间。这里都是张珊的东西,包括电脑,是张珊在他读书时出钱买的,李司没有上楼来砸。
床下小纸箱里的啤酒,张珊望了一眼,开始讨厌自己:难怪别人不喜欢你,还喝酒,像什么样子?
张珊用拖把使劲一推,小纸箱到了床底中间。
等全部清理干净,张珊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合上蚊帐边角,给儿子的肚子搭上被角,才觉得身上疼痛感越来越强,慢慢翻身,趴着睡,感觉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