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明抱着怀中睡着的观南,月光落在她淡漠的眉眼上,让她多了一丝不似真人的神性。
姬月明看着这样的观南轻笑出来,表情带着喟叹和满足。
他知道,这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是他颠沛流离一生最完美的句号。
姬月明一直知道他是一个疯子,他的爱太过疯狂,太过扭曲,会燃烧一切。
他可以向他爱的人献出一切,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信仰。
可是这样的爱,太过沉重,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
在遇到观南之前,姬月明无法想象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在遇到观南之后,姬月明无法想象除了观南,谁会接受他如此扭曲病态的爱。
但是观南可以,她的世界空空荡荡,只有无尽的混沌。
在这个孤寂的世界,她每天只能听到敲击自己心脏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一堵墙。
她是天道,她什么都有,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有人将那堵墙凿开了一条裂缝。
于是光落了进来。
她第一次透过裂缝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感觉到心跳的声音。
可是她的世界是一片空白,她想抓住那道唯一的光,又被无尽的混沌席卷回到原处。
直到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那个人从那条缝隙中一点一点将心交给她,从心,到生命,到信仰,到灵魂。
她枯寂的世界一瞬间被点亮,仿佛一瞬间她成了整个世界最富有的孩子。
可是有一天,她的光熄灭了。
那些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包围着她的混沌再次袭来,将她淹没。
可是这次,再也没有人会叫她的名字了。
她害怕吗?她似乎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她只是麻木地看着日子又回到很久之前,那样的枯寂乏味,让人快要疯魔。
可她没有疯。
或者说,她早就疯了。
直到有人的爱意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被爱的人会疯狂的长出血肉,而她腐朽的天道之心再度开始跳动。
她是一只不知餍足的蛇。
她只想要更多的爱。
更多。
更多的爱。
将她淹没,让她窒息,让她能够真正冲破麻木的心,感受到真正的感情。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姬月明俯身吻住观南的额头,他眼中笑意温柔潋滟。
“我和夫人,天生一对。”
在树枝上盯梢的金乌磕着扶桑种子仰天长叹。
她就知道,病娇和疯批天生一对。
白玉骨却在这个时候拽住了金乌,可是这次,或许是月光太撩人,他握住的不是少女的衣袖。
而是那只温热的手。
白玉骨浑身一僵,可是金乌毫无察觉,她默默地收起了扶桑种子,跳到白玉骨身侧。
月光下,金乌扬起那张明媚动人的脸,金色的火焰似乎在她眼中燃烧。
“怎么啦,大白?”
白玉骨不敢去看那双带着琥珀色的眸子。
少女的手带着阳光特有的温度,如此让人眷恋,让人着迷。
让人不忍放手。
于是白玉骨低咳了一声,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尊上让我先行去往极恶之域阻断因果。”
金乌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她跟在白玉骨身旁,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各地八卦。
白玉骨握着她的手,只是认真倾听,默默点头。
可是在金乌看不见的地方,白玉骨的耳垂悄悄红了起来。
与此同时,紫微。
姜乘渊站在钟灵房门前,敲响了钟灵的房门。
钟灵刚刚沐浴完,擦着头发打开了门。
月光落下眼前少女眉眼间,更衬得她清丽出尘,一双灵动的眼中倒映着姜乘渊的模样。
姜乘渊心头微动,然后缓缓开口。
“师妹,你早就习得了去尘术,为何还要沐浴?”
钟灵嘴角一僵,她看着眼前全身上下除了脑子,一切都完美的紫微掌门姜乘渊。
所以师兄你大半夜敲别人房门是问别人为什么要洗澡吗?
钟灵半路修仙,自然保留了凡人时期的习惯,洗澡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钟灵无奈扶额。
“师兄,这是我的个人习惯。”
姜乘渊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他确实不该多加过问。
“下次我不会如此唐突了。”
钟灵见姜乘渊站在门外一动不动有些疑惑。
姜乘渊不是一个随意会打扰人的人,半夜找她肯定有事,但是她都把门打开了,姜乘渊怎么还不进来。
钟灵看了一眼自己整洁的房间,第一百次确认,她的房间绝对没有乱到姜乘渊不能下脚的程度。
于是钟灵深吸了一口气。
“师兄,你可以进来的。”
但是姜乘渊依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男女有别,衣冠不整,不宜拜访。”
钟灵看着自己身上那整齐的单衣,饶是她向来情绪稳定,此刻也想开口骂人了。
到底是谁说修真界比凡尘人间更为开放的?!
姜乘渊绝对是钟灵见过最古板的人,从他们少时,她跟着姜乘渊学习开始。
每次她不小心碰到姜乘渊衣袖,都会让姜乘渊坐得更远一寸,到最后两人几乎是隔着一张桌子对话。
所以钟灵学会的第一个法术不是聚灵术,而是传音术。
不学会压根没办法跟姜乘渊沟通。
到他们长大,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有的时候钟灵都想把姜乘渊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钟灵捏着衣袖,头一次有了脾气,她抬头看向姜乘渊。
“大师兄我房间并未备有仙服,大师兄有话直说。”
姜乘渊听到这话却皱起了眉,他抬头看着钟灵的脸好一会,然后眸子中闪过一丝了然。
下一秒,成山的灵石便堆满了钟灵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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