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自然是明白他口中的将军指的是谁,而这一切行动的指令,都来自于他身后这位银发之人。
银发之人终于慢步走向前道:“阁下今夜在我山庄大开杀戒,还指认任某与天狼有干系,任某不解,阁下此行到底意义何为?”
白秋木冷哼一声:“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任平生眉头紧皱,诧异道:“任某一生坦坦荡荡,做事光明磊落,你这般语气倒是认为任某,是一个两面三刀之人?“
若是在以往,白秋木还未将他与天狼联系起来的时候,任平生倒也真算得上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看来,他就是一个潜藏在天狐山庄的外衣下,做尽无数恶事的魔头。
白秋木对此人格外生恶。
白秋木忍不住大声笑道:“任庄主真是我见过天底下最有城府之人,今日,恐你这山庄不会太平!”
任平生感受到了来自白秋木的杀意,他也深知,此人的实力一定不可小觑。
“看来阁下是要做一个蛮不讲理之人了?”
话音刚落,周围便围上了数十名剑客,各个整装待命,伺机而动。
而白秋木的眼里,除了任平生外,更让他生厌的。是右边那位剑客手中的剑,那把曾经刺伤过苏东坡的剑。
他要让它从今往后都不在有能沾血的机会。
未等周围人动手,白秋木先发制人,直冲他眼中的那柄剑。任平生见状,手挥狐袍衣摆,竟是被这气势逼退两步。
既然他的目标不是自己,自己便可先退避三分,保存实力,并且也不太相信有真正需要自己出手的时候。
白秋木势如破竹,那剑客立即拔剑,却是抵不过白秋木的速度,自己剑出半分,对方剑气却已到,只能用剑身抵住这一攻击。
哪只这力道如千斤巨石般,根本毫无还手能力,直接被击了个倒飞。
众人见队友倒地,纷纷齐拥而上,白秋木立即转身横劈,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微的剑迹,众人直接被这剑气带来的水幕遮蔽,一时迷失了方向。
白秋木不在顾及众人,他的眼里似乎只有那把剑,对剑的恨意大过人,他必须要毁了那把剑。
不待那倒飞之人起身,白秋木飞身坠地,落在那把剑上,左脚狠狠地踩在那人执剑的手腕。
那人随即张开手掌,剑柄滑落,疼得直在地上嚎叫。
任平生在一旁怔住,这就是这个人恐怖的实力吗?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今夜的目标看起来应该远远不止这位倒地的剑客这么简单。
白秋木在杀人时总是面无表情,给人一种绝对的冷漠压制。
“凡是敢动我家将军的人,都将会是这样的结果!”
白秋木冷冷道完,一脚将剑客踢飞,撞倒在后面柱子上,柱子被生生撞出几道裂痕。
接着,他用自己的剑挑起那柄剑,在空中将其劈成两半。
左手接住断剑一端,飞身向那人刺去,断剑直中胸口。
他接的剑尾,左手因为握得太用力,血开始从手掌流出,顺着剑身,与那被击之人的伤口融为一体。
那剑客口中吐着血沫,却是再也无法起身。
白秋木拔出剑身,将其丢在一旁,看着脚下这具尸体,心脏随之沉了一下。
众人见到这一幕,被白秋木的凶狠程度吓得震惊,举剑之手欲冲之却又胆怯不敢向前。
而这时敢接下这强烈气场的,在场的应该只剩下任平生了。
任平生缓步向前,抽出了身旁剑客的剑鞘。
“我想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任平生冷冷道。
白秋木回身,手掌的鲜血还在顺着指甲下流。
“今夜我杀的只有天狼的人,庄主若有参与其中,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不管你是谁,你在任某庄内杀人,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任平生脸色开始变得严峻起来,此时在他眼前的,无异于是个杀人狂魔。
庄内气氛诡异到其余人等根本不敢发声,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任平生的发令,再一起冲上前去与之拼死一搏。
这些人好歹也算得上是天狐山庄的高手,哪怕对手杀人如麻,实力超群,在庄主的眼前,没有人敢轻易退缩。
白秋木沉住气,冷笑道:“那便试试,看我今夜能否走出这山庄。”
此语一出,任平生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持剑向白秋木袭去。
两人剑身相碰,发出电光火石,声音更是震耳欲聋。
任平生转手改变招式,又是双剑碰之,数剑之下,不分胜负。
关于这位庄主的剑术,江湖中人大多都有见过,能与之匹敌的微乎其微。
而这位白衫男子,剑术霸道至极,一招一式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没人见过这种剑术,或者说见过的都已经死了,或是诚服于此人。
任平生在江湖自然是也没见过,甚至到目前为人,此人的身份在他眼里还一直是个谜底。
白秋木剑法之快,两人拆招数十次,从台阶到庭院,从湖畔到高墙之上。
所经之处,石子乱飞,建筑稀碎。
一直到庄外响起异动,无数马蹄声奔袭而来,任平生才稍有收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