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商队来城里干嘛,为何会被杀,这些问题都充满着疑团,但是他只能听苏东坡的,做一个旁观者,直到这二十多人全部都被人处理后,他才开始去找东坡将军。
此时已经入了深夜。
也就发生了先前那一幕,容且翻越苏府后院找东坡将军。虽知东坡将军对此事应该是有事先的预测,不过在见到他后发现居然在平静的喝茶和赏月,着实还是让容且有些惊讶。
刚出苏府大门,容且看向苏东坡:“我们先去看哪个地方?”
苏东坡不做思考,反问道:“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去哪里?”
这一问,倒是让容且害怕了,他不喜欢做太多需要让大脑不停运作,特别是作出选择的问题,更多时候,他会用自己的兴趣去做选择。
“我喜欢去最近的地方。”
“所以你白天跟踪时是不是遗漏了很多细节,凶手到底有多少人,你摸清楚了吗?”
容且开始彻底傻眼了,一开始给他交代的任务里没说要盯着凶手啊。
“是在下疏忽了。”
两人开始往夜的深处行走,好像共同都知道了方向一样,又或者说是容且在跟着苏东坡走。
走了没几步,苏东坡欲止步:“容且,其实很多时候做选择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容且像是一眼被看穿了心思。
“其实万不可跟着自己的感觉选择,而跟着目标做选择,往往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听到这一句,容且开始变得如个乖小孩般:“还请将军赐教。”
苏东坡满意的微笑一下:”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不需要每个尸体都去检查,其他的小喽啰对我们来说用处不大,直接去找他们的领队,或许才会有新的发现,你说是这样吗?”
容且恍然大悟,不过随即又有些失落:“那个领队似乎会些拳脚,他与凶手纠缠至少有一个时辰,一直快到城南口才被制服。”
听到这,苏东坡显得有些犹豫了:“城南口?”
“是的,此人应该是渐处下风,打算逃出城门,后被人于百步之外一箭封喉而死。”
百步之外,还能封喉,此等射箭之术怎么也算是上上乘。怕是此次遇到厉害人物了。
听到这里,苏东坡忽然转身:“有点远,还是骑马吧。”
容且被这反转弄得有些苦笑不得。
苏府没有养马的习惯,隔壁宋府却是个养马大户,不过苏东坡也没打算此时向宋府借两匹马,一是太费时间,其次若宋子弈详加追问,惹来的麻烦也会不少。
所以,这件事只能交给容且这样健步如飞、蜻蜓点水之人去完成。
“将军,我们就这样牵走宋公子两匹黑马,似乎不太好吧!”容且小心翼翼说道。
“子弈不会在乎的,以后要麻烦他的地方可多着呢。”苏东坡顺了顺黑马的鬃毛,这匹马非常温柔,就是不知一会儿跑起来是否还如这般。
飞身上马,两人就迅速朝城南门奔去。
“容且,你可有看清射箭之人的脸?”路途还算有些遥远,苏东坡便在途中向容且询问。
“此人当时全身着黑衣,又是蒙面,他一箭达到目的后便离开现场了。不过看他步伐,轻功也算不错。”
“能被你称赞轻功不错的人,看来是真正的高手啊。”
“那倒不至于,我追他还是能追上的,只是分身乏术,要务在身,不然一定手到擒来献给将军。”说到这里,容且的脸上已经是写满了自豪。
“是吗,上次你哥哥容冷是怎么从你手上逃掉的?”苏东坡似是玩笑说道。
容冷是容且亲生兄弟,两人从小便一起习武,并且都天资聪慧,尤其在腿脚功夫上,两人更是将轻功练到炉火纯青。
两人长大后都参了军,却分别效力于不同的将军。两位将军人虽都好,党派立场却各不相同。
六年前两位将军在湖州参战,一位将军作为先锋大将,却遭马革裹尸。另一位将军作为援军,却是落入敌军埋伏,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成为阶下囚。
所幸两兄弟都在战役中幸存下来,可惜哥哥容冷却是失踪两年后才出现在容且面前。
容冷消失的两年时间里,不知道有着多少的秘密,甚至他的整个人都开始变得神秘起来。这些年,容冷时常混迹在江湖中,做过的事让容且都感到害怕。
现在容且或许只要一听到他哥哥的名字,整个脸都是黑的,先前那些洋溢满脸的自信瞬间消失。
“哥自然是厉害,不过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将所有真相都告诉我的。”容且现在虽是对这个哥哥存在着些许害怕,但他还是充满着无比的信任和憧憬。
苏东坡轻笑两声,没有说话,不过他心里想的是:“怕是很难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