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频繁造访千机阁啊,和墨兄相识后,一共才见过两次。”
顾赫炎说:“不到五日,就去了两趟,加上明日,就是三趟。”
慕之明这才觉得发现顾赫焱并不是在和自己闲谈,他说这话时神情严肃,眉尖微蹙,竟在很认真地纠结自己去千机阁的次数。
“赫炎,你这是……”慕之明思索半天,才寻见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辞,“你是不是介意我和墨兄走得太近了?”
顾赫焱:“……”
虽然慕之明说得很委婉,但顾赫焱还是因小心思被戳穿一下瞬间慌了神,他移开目光,缓缓道:“我,我并非想束缚你,我只是随口问问……若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以后……以后不会多问的。”
慕之明瞧顾赫炎支吾的模样,心里偷笑,脸上正经,他忙道:“不不不,是我说错了,赫炎你并非介意,你只是在关心我啊,你我已成亲,本就该互相关心!如此才可称得上一句举案齐眉。”
顾赫炎听见‘已成亲’三个字,目光重新落回慕之明脸上。
慕之明:“不过话说回来,我明日去千机阁,是有正事,不得不去。”
顾赫炎不再揪住这事不放,点点头:“嗯。”
慕之明仔细地瞧他,见他神情无恙,松了口气,笑道:“说起来,明日还得备一份礼,我想着,送一块润白和田玉佩,赫炎你觉得如何?”
顾赫炎:“你选得都好。”
慕之明继续笑道:“至于玉佩的样式,就君子兰吧,之前在肃王殿下府邸见过一块君子兰玉佩,当真是……”
顾赫炎忽然出声,突兀地打断慕之明:“之前是何时?”
慕之明一怔,因为顾赫炎的语气。
那与顾赫炎提及自己最近一直去千机阁的语气完全不同。
方才顾赫炎纠结自己总去寻墨怀,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争风。
可当自己提到肃王,顾赫炎整个人都变了,眼神蓦地凌厉,情绪似喷薄欲出的火山熔岩,稍有点震动,就会无法克制,无情地吞噬一切。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吃醋。
“是何时?”见慕之明不回答,顾赫炎急切地追问。
慕之明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他答道:“一,一年前。”
顾赫炎:“你近日有没有去找过肃王?”
慕之明连忙道:“没有。”
顾赫炎沉默下来。
“赫炎。”慕之明鼓起勇气,决心和顾赫炎好好谈清楚,他将满腹疑惑问出,“为何我一提及肃王,你就勃然变色呢?”
顾赫炎说:“因为他会伤害你。”
慕之明摇摇头,笃定地说:“不会的,我和肃王殿下从小一块长大,虽无血缘,但情逾骨肉,互相帮衬,你是不是在责怪他那日宴席上没照顾好我,让我失足落进池塘里,这不怪他,我有自知之明,我喝醉后耍起酒疯来,当真是谁也拉不住啊。”
慕之明说完,看向顾赫炎,他本以为自己这样苦口解释,顾赫炎一定能理解,可才对上顾赫炎的眼睛,慕之明立刻发现自己想错了。
顾赫炎没有因慕之明的争辩怫然不悦,他的双眸溢满哀伤和不忍。
他看着极力维护傅诣的慕之明,所想到的,不是慕之明会不会对傅诣有更深刻的感情。
而是前世在牢狱里浑身是伤的慕之明,在听到傅诣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时,该有多绝望和悲恸。
想到这,顾赫炎心如刀割。
“赫炎?”见顾赫炎久久不语,神情还让自己难以琢磨透,慕之明惶惶无措,他上前一步,“你若不喜欢我见肃王殿下,我不见就是。”
慕之明虽觉得自己见傅诣并无错,但此时此刻,他更想看顾赫炎舒展眉头,眸子深处那自己看不懂的哀伤彻底消散。
顾赫炎上前一步,抱住慕之明,将头埋在他颈窝。
被温柔拥住的慕之明稍稍松了口气,伸手在顾赫炎背上轻抚。
顾赫炎声音闷闷的:“别去肃王府,别见肃王。”
慕之明:“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去,不见。”
顾赫炎手臂收紧了些。
慕之明拍着顾赫炎的背,不知为何轻轻笑出声。
顾赫炎:“在笑何事?”
慕之明答道:“赫炎,好生奇怪,在我的记忆里,我俩应该只是形同陌路的点头之交,我也并不曾记得自己何时喜欢过你,因何喜欢上你……”
顾赫炎浑身一僵,呼吸停滞。
慕之明话锋随即一转:“可不知为什么,我因不愿看你愁眉苦脸,就能一口答应你,不与和我情同手足十几年的肃王殿下见面,我想让你高兴,甚至觉得只要你能高兴,我心甘情愿做任何事。”
“你说……”慕之明话语温柔似三月风,枯树逢其忽郁葱,“这是爱慕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