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被禁在洞庭山中有些时日了,心底的一丝希冀已经慢慢消失殆尽。
他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啊呀,堂堂天帝,竟打算在此孤独终老了吗?”
他倏地睁开眼眸,那人赤着一双足,手中握着一把羽扇,风流的眉目轻轻挑起。
荒古一怔:“你是……梵空的?”
朗清轻轻叹了一声:“啊呀,天帝日理万机,不记得我,可真是叫我伤心呢。”
可语气中却听不出有多伤心。
他微微一顿,唇角微微勾起:“我大发慈悲放你出去,你觉得如何?”
荒古盯住了他:“为何?”
朗清不紧不慢道:“很简单,我同天帝,有共同的敌人。敌人太高明,我一人敌不过,想来想去,天帝是最合适的朋友。怎么样,天帝,莫非被关了一阵,连心里的火都灭了吗?”
荒古又看了他很久:“好。你助我,我不会亏待你。”
朗清淡淡笑了笑:“记住我的名字,朗清。”
洞庭山顶,郁郁葱葱的树叶间,坐着二人,远远目送着荒古和朗清离去的背影。
“为何放他?”
“要他体会一下,在希望中,慢慢绝望,是何滋味?”
不久后,荒古杀期晋取而代之,魔界向来奉强者为王,十万年间早已蠢蠢欲动,自然一呼百应,荒古亲率十万魔界大军压境。
素华像是早有预料,却只寥寥二人在不周山颠截住了他们。
从山脚下的夜亘城望去,遮天蔽日,黑压压地像一整片万里的乌云。
魔军大笑,荒古亦大笑:“素华,道祖不在,你想凭自己赢了我这十万大军?”
素华淡淡道:“我从来不是一个人。荒古,既从这里开始,便从这里结束吧。”
与此同时,九重天,丹姬去了景行宫,早已破败不堪,依稀还能看出从前的模样。那橡木桌,那桃木椅,还有那张雕玉的床,她的眼眸渐渐模糊起来。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径直去了床底下,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了中间的地砖上,慢慢浸透下去,那地砖陡然裂开了,她取出了一盒小木匣。行止啊,她已泪流满面。
千锦冷笑:“荒古,不聪明不要紧,人贵在自知啊。”
荒古一怔,便见素华极快地抽出了千锦发间那根玉簪,轻轻一挥。
阴魂如千军万马般汹涌而出,十万,百万,千万,万万,魂王看了一眼素华,便朝魔军侵袭向前,没有半分犹豫。
荒古嗤笑:“这只不过是阴魂罢了,就算再多,也不是魔族的对手。”
千锦啧啧道:“唉,看来你眼神也不太好。他们是从炼狱里爬出来,你也知道炼狱那个地方,千锤百炼已近成魔。朗清,可不是还得谢谢你吗?”
朗清挑了挑眉毛:“啊呀,说到底,你们是该好好谢我呢。”
魔军几乎是一瞬间,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已被阴魂啃咬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魂王看着素华:“说好的,我助你,你放我。”
朗清不紧不慢道:“啊呀,照我看,不如留着以待后用呢。”
魂王皱起了眉头,冷冷盯着素华。
素华微微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事了了,我便放你。”
荒古大骇:“朗清,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朗清耸了耸肩:“啊呀,我同他们,各自为政,因利相合。”
荒古自嘲地一笑:“好个因利相合,素华,要杀我,也让我死得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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