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游牧为生,体格自然比汉人强壮,而且他们认为雄鹰代表了君王的气质,更是把海东青喻为“万鹰之神”,是心目中至高无上的一种圣物,奉若神明般的存在,还会把将海东青的图案刺绣或者印在自己随身物品上,以彰显对它的崇拜。
而辽人又崇尚力量,野蛮粗犷,可以以猛兽为食、吃生肉、喝生血,性格残暴,这也更能解释蒙面男人为什么能杀人如麻了。
在她认真观察飞镖的时候,那男人又从后院拖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还有一个脑袋都差点被飞镖割断的老爷子,八口人左边四个右边四个,被分别排列整齐,埋在了正门两边的花坛里。
就在她以为一切马上要结束的时候,忽地……狂风四起,天空电闪雷鸣,咔咔咔……几个大雷在暗夜中劈过,把园中景象照得亮如白昼。
“啪……”井沿里突然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随即,一张被泡成巨人观的脸从井口慢慢冒出来,先是一双白灼灼看不见黑眼仁的眼睛,然后是褶皱被撑开的干枯面庞,井里的人并没有看向钟小夏,而是死死盯着正在挥撬抡镐、掩埋尸体的男人。凝视半晌,她头突然转过视线,对着钟小夏的方向说了三个字——季子封。然后就手一松,噗通一声又掉回了井里。
季子封?季子封?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钟小夏内心的恐惧几欲灭定,当那个面目全非的老人看过来时,她感觉自己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一瞬间,压抑了一晚上的惊骇终于爆发,她捧住脸,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伴随道道轰隆巨响,她一个机灵便自眼前的景象中抽离了出来。
“张姑娘……张姑娘……?”
好像有人在拍她的脸,又是谁在喊她的名字?钟小夏颤抖着眼皮睁开双眸,满眼皆是惊恐之色,汗液顺着额头滑落,有风吹过,她感觉浑身都湿凉一片,可见衣衫都被汗水打透了。而此刻,哪还有什么干净的院落、蒙面男人、以及死相凄惨的尸体,她仍处在暗巷之中、身体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整个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四肢麻木不仁。
周围黑漆漆一片,好在被厚云遮住的弯月已经重新挂回天空,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诡秘中又透着一股子清冷,根本没有狂风和雷鸣的踪迹。
“张姑娘,你没事吧?”
听见这低沉的嗓音,钟小夏自混沌中清醒过来,凝神看去,发现季子封那张俊脸居然又出现在了眼前,他身后还站着那名不苟言笑的护卫,怀中抱着刀,正紧锁眉头不解的看向自己。
“季、季大人?”她难以置信的喊,不明白他怎会来古宅附近,可刚才骇人的景象还萦绕在心头,此刻见到他,便像看见了亲人,赶忙欲跨步缩短些距离,却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又站立得太久,一个踉跄就向下跌去。
幸亏季子封眼疾手快将她接住,钟小夏手下意识按在他前胸,却即刻疼的“嘶”了一声。
“你受伤了?”季子封翻开她手掌,果真在她掌心处看到一条血痕,不禁怒从中来,大声指责道,“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不说好好在家睡觉,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知道你身后的宅子里曾发生过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