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夏日五点钟的阳光似乎依旧还未散尽炽烈的光环,一般这段时间在这段裸露蒸腾的马路上是不会有人愿意停留下来的,可今天不知是因为在中国这个国度国民一直奉承着儒家的悠远文化还是因为每个人的好奇心在看到别人遇到事情时都会偷偷跑出来作怪,短短几秒钟还未等我上前将那个中年妇女搀扶起来周边就已经围满了人...“你看这个女的又跑出来弄这勾当了,前几天不是还被警察带走吗?今天怎么又跑出来了...”
“哎,别说了,她也蛮可怜的,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听别人说最小的还不到四岁...”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这种人就不应该可怜,手脚都好好地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个...”
“看这个男孩能开起这样的豪车也像是个有钱人,估计随便给点就算过去了...”
“我看就不应该给她,这种投机取巧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做了...”
‘嘀嘀嘀...嘀嘀嘀...’“你们前面的是干嘛的!赶紧让个道,大白天堵在马路上,不让人过了!...”
“走走走...别看了,堵在路中间,快给别人让个道...”
“......走吧,走吧...”
听着耳边这似有似无带有抱怨之声的讨论声,我顿时想起了镜子里面的那个影像,连忙上前准备去搀扶那个倒在地上听起来命运比较坎坷的这位中年妇女...“唉,我看啊这个男孩真是还是小阅历不深啊...”
“他怎么不报警啊,这一搀扶事情就都不好说了,到时警察来了也不好说了...”
“走吧,走吧...没什么看的了...”
“真是有钱人啊...”
迎着照射在我脸上的阳光和这几句像是惋惜的话语我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将手放到了那个中年妇女撑在地上向上挽起的胳膊上,可也就是在我的手刚与她的胳膊相触的那一瞬间,刚刚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中年妇女猛然之间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转过身反而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大声的呼喊着...“啊!你赔我的祖传宋代瓷器!你赔我的祖传瓷器!那是我们娘儿俩的命根子,你赔我的祖传瓷器!...”
不知怎么就在这个此时半坐在马路上像是疯子一样明显看出上身几乎完全已经汗湿的中年妇女死死抓着我大声的哭嚎着如丧考妣,顿时周边那些与我素不相识的路人的反应竟然比我还要激烈...“你看我说的吧,遇到这种人你就不该管她,等她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了就自己走了...”
“人家男孩子好心的去帮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走吧,走吧...当事人都没想要报警我们瞎掺和什么啊。走走走。我还有事呢...”
“世态炎凉啊,国家都管不了,我也不瞎掺和了,哎,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你说是不是车真的撞到她了?”
“你神经病啊,车子距离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她就倒下了,我是亲眼看到的...”
“哦,那这个男孩真的不该去扶她...”
“走吧,别看了,要是还不报警的话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没什么看的了...走吧,走吧,别看了,走了...”
这时那个中年妇女还是用那只粗糙厚实像是被碎瓷片划破了口带着鲜血的大手死死的抓着我胳膊上那件婶婶特意为我定制的商务装似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我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了...就在周围路人离多聚少的情境下,整个马路这时才慢慢变得不是那么拥挤了,路边的绿化带这时也渐渐显现出来了,而也就是我的猛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幕让我脑袋一懵的画面——三个年纪还十分幼小的孩子呆呆站在距离我所站位子不足十米的一个大树下面,童真无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在那个半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身上,他们三个孩子之中最大的最多只有十岁而最小的也就像是刚才路人讨论声中的那样仅仅只有四岁的样子...看着三个孩子那像是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面黄肌瘦的小脸上童真无邪的眼神,此时我的心不知怎么猛然连续揪了几下,我本想轻轻地搀扶起半坐在地上的那位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情愿贱卖尊严和生命的可怜母亲也算是让她在自己孩子面前留一点尊严,而后抓出幕后的*纵者之后再给她找一个正经的工作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还未等我将地上的这位还在哭嚎已是三个孩子母亲的中年妇女搀扶起来只听见背后一声完全压制住妇女哭嚎的破骂声猛然之间传了过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知道这是奇家的车!还不赶紧快滚!”
伴随着这声怒吼而来的却是一个十分用力地大脚,就在我的面前妇女的腹部在这猛然一个大脚的冲击下半坐的身子发生了位移,我想疼痛完全不会亚于用竹简穿进十指的疼痛...眼前这个衣着简朴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在这猛然间一脚的冲击下身子猛然之间向外倾去,顿时本来还在嘴边像是背过台词的哭嚎声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她没有用哀嚎来舒缓入骨的疼痛也没有用残喘来缓解内心的愤怒,有的只是一个人依旧死死抓着我胳膊的低头不语就连急促的呼吸都是那么的卑微...我又抬起头看了看仅离我只有不足十米远的那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用那面黄肌瘦的小脸镶嵌的那两颗童真无邪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在他们三个看来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你还不赶紧松开手滚回家去!你不知道他是谁吗!赶紧滚啊!”
就在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粗壮但略带点酒气的中年男子怒吼完准备再次抬脚去踹那个半坐在地上依旧死死抓着我胳膊满是老茧还在滴血的大手已经开始颤抖的中年妇女时,我连忙用另一只手一把拉住了他不知是滴有酒精还是全是汗液的上衣襟...“你不要打她了,是我撞到她的,我赔她钱也是应该的...”
“奇少爷你...你这个贱人还不赶紧跪下来谢谢奇少爷...”
“...”
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完全脸色红润和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中年男子,我一时间也猜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可就在眼前这个浑身带有酒气的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本来还半坐在地上的这个中年妇女马上便转身跪在了我的面前,只是那两只抓着我胳膊的手依旧未能放下,这一刻她仿佛就像是抓住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一样,死死地抓在手里生怕哪一刻它从手里滑落了...“别这样,本来就是我的错,干嘛这样啊,你还是赶紧站起来吧...”
“......”
“奇少爷,让你站起来你没听见吗!?...奇少爷,你别生气,这个贱女人就是欠打...”
“我没生气啊,我就是想问一下,她的听力有问题?你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还未等我问完,也许眼前这个满嘴酒气的话语对地上的那个中年妇女来讲就像是士官的命令,这一刻那一双死死抓着我胳膊粗厚流血的双手终于放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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