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下午就出去了,不知道他去哪里。”方正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刚忙完,我正收拾东西,马上也回去了。”
“方大人早些回去,告辞!”
两人互揖,方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身进屋,把门从里边栓好,继续拿出卷宗,临摹着。
长公主的大殿里黑着灯,宗政骞尧在门口停住了,他没往里走,秋菊看到他来了,走出来,说道:“公子,我们长公主说了,今晚谁也不见,她想早点睡了。”
“好,我知道了。”他转身往外走。
长公主在窗帘后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外,她就靠在窗帘上,对襟的窄袖衣垂到膝盖下,把她婀娜的身姿衬托的一览无余。
黑的夜里,没人能看到,两行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枫桥小榭外,一顶轿子悄无声息地停下,身穿常服的太子,头上带着一顶斗笠,遮面纱垂下,刚好遮住他的脸。
他朝枫桥小榭里看着,院子里静得很,他溜着墙角朝门口走去。
从门缝往里望着,院子里似乎还有一顶轿子,天色已黑,看不清是谁的。
太子把轿夫打发回去,他找了一处能看见门口的地方藏了起来。
戌时刚过,只见枫桥小榭的门缓缓地开了,一顶轿子从里边悄然出来。
黑着天,根本看不清轿子里边的人,太子低头一想,他跟了上去。
那顶轿子在夜里稳步前行,太子悄悄跟在后面,只见那顶轿子来到一扇朱红的大门前,轿子上下来一个女人,敲门,门开了,从门缝里射出来的光一晃,根本就不是红姑娘,太子恍然大悟,他往回跑,枫桥小榭已经黑了灯。
太子沮丧地回到自己的天章阁,就看见红姑娘从里边出来迎接他。
红姑娘像往常一样,伸手接他脱下来的衣服,但是,太子今天没把衣服给她,而是自己找地方放好,红姑娘的手停在半空中接了个寂寞。
她抓了几下手,为了缓解尴尬,道:“太子吃点红枣羹吗?”
“不吃,你自己吃吧。”太子和衣躺下了。
红姑娘上前抚着他的后背,太子往里挪了挪身体,躲开她的手,自己抬手扯过被子盖上了,红姑娘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走了几步,又站住,转头看了看太子的背影,她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路过太子妃的门口时,红姑娘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扭头朝那扇门望了望,门后的太子妃赶忙闪到一旁。
方正的案子下放着一张张纸,那上面的字迹也算工整,他正奋力拿着毛笔写着,一边还放着宗政骞尧的卷宗,他边看边小心翼翼写着,写完了,自己还端详着半天,每一笔每一画都那么细致地看。
成都府路,慕容潇潇和沈峰住在一家客栈里,两人的房间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忽然,慕容潇潇感到门外有人,她抬头看向门口,一个上半身的身影映在门上,看上去是个男的。
“谁?”慕容潇潇低声喊道。
那人听见喊声,“跐溜”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慕容潇潇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拉开门,朝外看去,门外什么都没有。
隔壁的沈峰也开门出来看。
“你刚才在我门外了吗?”沈峰问道。
“没有,我也发现一个人影在我门外,所以才出来看。”慕容潇潇道。
“这就奇怪了,我也是发现一个人影,出来查看。”沈峰道。
“夜里小心些,别睡的太死了。”慕容潇潇说完就关上了门。
她关上门,根本就没走开,在门板上靠了一会儿,又转身猛然开门,沈峰在她门外,吓的她后退了两步,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沈峰朝墙角一指,墙角似乎有个衣袂一角在飘,两人悄悄地朝墙角走去。
杜远在京城找了几天也没有杜姑娘的消息,这一日,他心烦的很,就出来走走,街上人来人往,置办年货的,卖年货的人络绎不绝。
一个姑娘头上带的短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钗子看着这么眼熟,是不是自己的闺女以前也带过这样的钗子?他悄然跟上姑娘,心里也在想着。
那个女孩进了一家酒坊,门口两个男的拦住了他。
“诶,看你这么大的岁数了,跟着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让开!”杜远低声道。
“怎么着?”
那两个人把他团团围在中间了。
高个子抬起胳膊朝杜远的头抡过来,杜远瞅准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拧,那人发出像杀猪一般的嚎叫,杜远把他朝远处一扔,高个子来了个狗抢屎,嘴巴鼻子沾满了灰尘,灰头土脸。
矮个子手腕一翻,一把小刀已经握在手里,朝杜远挥过来,杜远躲闪不及,“刺啦”胳膊上挨了一刀,他低头一看,鲜血流出来。
杜远抬脚朝矮个子面门踢去,底盘子低也灵活,矮个子一蹲,躲过一脚。
矮个子伸刀又捅来,高个子也跑了过来。
杜远从旁边拿起一根棍子,朝矮个子的胳膊抽去,胳膊碰到棍子,“啪”刀掉到了地上,矮个子捂着胳膊。
高个子飞起一脚刚好踹在他身侧,杜远趔趄了几步,他站住稳了稳神,拎着棍子朝高个子奔去。
一棍子正中高个子后背,打的那个家伙蹲下去,杜远上前又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棍子一扔,骑他身上,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到高个子的身上,一拳比一拳厉害。
高个子用双手护着头,杜远的拳头落在他脸上,头上,直打的他哭着求饶,正打的过瘾,矮个子冲过来,手里攥着一块石头,朝杜远的头上砸去,杜远眼疾手快,身子朝旁一闪,那块石头正砸在高个子腹部,那家伙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矮个子傻眼了。
杜远冲过去,一脚把他踢出去,他重重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