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黑色的衣衫,她正往火堆里添着柴。
慕容潇潇今年只有十八岁,由于家里大人逼着她嫁人,媒人上门提亲,男方是一个老乡绅的富足家子弟,长的雍容华贵,说白了就是长的丰腴肥满,整天除了吃酒就是听曲,她觉得烦透了,自己一个人逃了出来。自幼习武的她,只想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谁说女子不如男!
宗政骞尧只觉得眼前火光晃动,慢慢地他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试了好几次才勉强起来。
慕容潇潇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中了银针的毒,昏倒在地,自己一点感觉没有?”
宗政骞尧看了一眼自己,浑身上下没什么变化呀!只是左胳膊抬不起来。
“不用看了,我暂时封了你左胳膊上的血脉,防止毒液流向你的内脏。”慕容潇潇还是冷冷地声音。
宗政骞尧撸起左胳膊的衣袖,借着火光认真看着自己的皮肤,是有一个红点,但是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慕容潇潇手里拿出一根如头发丝样的针,说道:“这应该是用暗器的人使用的银针,这种银针细如发丝,让人防不胜防,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有时候也躲避不开,并且这种针的针尖上已经用毒药浸润过,中毒之人当时没有反应,过一两个时辰后会感到身体不适。”
宗政骞尧看着她手里的针,半天没有说话,八色刀里有人用暗器?他没听说过,那就是另有其人。
“我也只是对这种暗器略知一二,我不会解毒,你的毒恐怕要找专门解毒的人来解。”慕容潇潇见他没说话,接着说道。
宗政骞尧挣扎着站起身,抱拳道:“多谢姑娘相救!在下复姓宗政名骞尧,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江湖路远,何必多问?”慕容潇潇看着闪烁的火苗,悠悠说道。
“既然姑娘如此说,在下就此别过。多谢!”宗政骞尧转身朝驿站方向走去。
“二十四个时辰内你要解毒,否则性命难保!”慕容潇潇头也不回,还是冷冷地声音。
宗政骞尧站住,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少卿,他继续朝驿站方向走去。
汴河沿岸入夜以后是热闹的,炸泥人、四色馒头、灌肺、灌肠、红燠姜豉、焦锤等等小吃更是忙的不亦乐乎。
赵九拖着几个仆人在逛街,这一天斗完了蛐蛐都没回家吃饭,正想在这夜市上寻点吃食。阿良在后面跟着。
前面几个人围着什么在指指点点,赵九停下脚步朝人群里看着,什么也看不到,被人挡的严严实实地,只听见有人议论道:“诶,你看,都在这躺了好一会了,没人来认领,八成是死翘翘了。”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大概是流浪到这的饿的。”另一个人说道。
赵九也很好奇,他朝人群里挤去。
地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一匹瘦马,赵九示意阿良近前看看,阿良走近那个卧在墙角里的人,看了一眼,赶忙凑到赵九耳边说着什么。
赵九朝地上的人看了看,让阿良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示意他去照他说的去办。
阿良朝后面跟着的随从招手,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不见踪影的芊辰辰,几个人把她弄到赵宅已经是二更天了。
郎中看过了芊辰辰,叮嘱过一番,阿良打发一个仆人随着郎中去取药。
下人去熬了稀粥。
赵九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里来回踱步,他才知道,芊辰辰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已经有些化脓,衣服和脓血粘在了一起,脑门上烫的要命,他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要是当时给她医治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正当他自责的时候,阿良进来了。
一个习武之人随身不带药?
赵九道:“怎么样?”
阿良毕恭毕敬回道:“殿下,郎中给清理了伤口,敷了药,我已经打发人跟他去取药了。”
赵九点了点头,道:“那天攻击她的那四个黑衣人查到了吗?”
阿良道:“殿下,还没有,这四个女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踪影皆无。”
“密切注意各方动静,只要活动就会有痕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赵九拍了拍脑门,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说道:“这几天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回来了,更不要让人知道她受伤了,封锁消息。”
“是。”阿良答道,只是他半天没有动地方。
“你还有何事?”赵九看着他,问道。
“殿下,我只是不明白,我们为何要对一个外人如此用心?”这是阿良无数次问过自己的问题,他就是想不明白,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赵九绅士一样的笑了笑,道:“你以后会懂的。”
阿良躬了躬身,出去了。
赵九一个人站在窗户下,他背手望着从窗棂外透过来的月光,心里隐隐的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