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s,伯母好点了吗?”
裴昂流点点头,他的目光接触到梵诗玲时,心脏抽痛起来。他走上前疼惜地揉了揉梵诗玲的发丝,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阿诗,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好啊。”梵诗玲愣了愣,放下小提琴穿上大衣和裴昂流走到室外。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天气也不算太冷,阳光洒在身上非常舒服。
“Kinsley,伯母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梵诗玲牵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但这时,裴昂流却忽地站定不动。梵诗玲困惑地转过身,看着他暗痛的眼神,梵诗玲觉得被夺去了呼吸,心底沉闷地疼痛起来。
“阿诗。”裴昂流低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低着头,缓慢放开她的手,几个潮湿的字艰难地从他嘴里爬出来:“我们分手吧。”
瞬间,像是有两个炸弹在身上炸开,一颗落到心里,把心炸得血肉模糊;一颗落在脑海里,大脑一片空白。
“Kingsley,别开这种玩笑。”她僵硬地扯起微笑,眼泪却控制不住汹涌而出,视线立即被模糊。
他吸了吸鼻子,企图掩饰发齉的声音:“阿诗,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嘛?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明明昨天我们都很开心的!”
明媚的阳光透过晶莹的泪珠折射到眼睛内,变得特别刺眼,裴昂流的视线也已经模糊,他只能依稀看清梵诗玲的脸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为梵诗玲擦眼泪。
“我也以为很好,我也以为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和别人无关。但是不行啊,阿诗,妈妈就是因为我们的事才弄成这样的。妈妈就只有我,你还有其他爱你的人。”他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每说一句,都仿佛是有一把刀在他心脏上划一个口子。
“阿诗,对不起。”为她擦眼泪的手无力下垂,“再见了。”
已经再无勇气看她哭泣的样子,裴昂流悲痛地转过身,缓缓离开。
“Kingsley……Kingsley……Kingsley!”梵诗玲撕心裂肺地呼喊他的名字,可是裴昂流再也没有转过头来,决绝的背影将一切挽留舍弃在身后。梵诗玲慢慢蹲下,脑袋埋在大腿上,环抱膝盖,呜呜地无助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已经流不出泪水来了,只剩下胸腔绵长的疼痛。
筱乐在宿舍里翻着食谱,看了看时间有点不耐烦他们还没回来,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提示,是裴昂流的。
“好好照顾阿诗。”
筱乐还没领会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门忽地打开,是梵诗玲回来了。清晰地看见她双眼红得滴血,还肿成核桃一样,筱乐转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这样的梵诗玲,筱乐也心痛起来。
梵诗玲不自在地别过视线,脸上还生硬地扯出笑容:“师父。”她关上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外套挂好。
筱乐一眼就看穿她只是在逞强,在伪装。趁着她从身边走过,筱乐飞快拉住她,梵诗玲停下来,不解地看着筱乐。
“我都知道了。”他认真地说。
“我没事,继续刚才的练习吧。”梵诗玲笑笑,但她已经无法掩饰开始颤抖的声音,她轻轻挣脱开筱乐,架起小提琴拉响旋律。
慢慢地,她的眼睛又冒出了泪水。曲子到了中段,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当琴弓拉过琴弦,整首曲子都是凄戾的颤音,像是小提琴在悲鸣,又像是梵诗玲心底发出的哭声。
筱乐听得心尖都在抽痛。
“够了!”他大喊了一声,梵诗玲吓得猛地停住了动。筱乐翻过沙发站在梵诗玲面前,抢过她的小提琴,然后毫不温柔地抹掉她的眼泪。
“想哭就别忍着啊,我给你肩膀靠!”筱乐用力将梵诗玲按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在我面前你还怕丢脸吗?”
梵诗玲瞬间就忍不住呜哇一声大哭起来,“师父,我好难过,呜呜……Kingsley要和我分手……呜呜,昨天他才说为我写《皇后》四重奏就让我嫁给他的……呜呜……”
等到梵诗玲哭累了,筱乐又哄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