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库坝上却围满了人,整个生产队的人差不多全都出来了,男女老少顾不上吃饭,齐刷刷的跑出来看热闹。
大家吵吵嚷嚷,哭哭啼啼,叽叽喳喳,就像一锅大杂烩,闹哄哄的,理不出个头绪。
路远坐在边上喘了一会儿气,脑袋里一直在思索,他断定王婶儿根本没有跳到水库里面去,很有可能把鞋子摆在水库边上,吓唬她男人,自己却躲起来了。
不然他们几个已经把水库水都搞混了,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王婶儿是一个个子比较高大的女人,水库不算大水也不深,怎么可能找不到?
路远思前想后,都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于是趁着月光,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向水库坝坎后面的竹林。
望了一会儿,他竟然发现月光下有竹子好像在晃动。
于是顾不上全身的水,站起来几步冲了过去,跑到竹林后面一看,差点儿没把他气晕。
原来王婶正坐在竹林后面全身发抖,为了保持镇定,她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一根竹子。
这就是路远看到竹子晃动的原因。
由于大家都认定王婶儿必定跳进水里去了,担心她能不能被及时的捞上来,根本没想到其他的。
最后却闹了一个乌龙。
“王婶儿,你做的太过分了。”
路远一下子把王婶拉了出来,然后大声的嚷道:“王叔,你们一家别哭了,王婶根本没有跳进水库里,她在这儿嘞。”
顺着声音,大家定晴一看,可不是嘛,王婶儿好好的站在大家面前,只不过头埋得很低。
见媳妇儿竟然没事,王叔顾不上哭鼻子,更顾不上埋怨媳妇儿。
只见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跑过来拉着媳妇儿,左右开弓啪啪跟了自己两巴掌,哭丧着说:
“媳妇儿,对不起,我不该因为没饭吃冲你发脾气,没事就好,走,咱们回去吧。
村里的老少爷儿们,对不起啦!让你们担惊受怕,劳累了一晚上,等秋后有粮食了,我请大家喝酒。”
王叔说完冲大家抱了抱拳,拉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回去了。
他前脚刚走,生产队的社员们就炸开了锅,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长舌妇们就嚷嚷说,
“这女人,太过分了吧,她倒没事,我们家男人在水里差点被淹死了,折腾了半宿,难道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而其他的一些人就说,“好啦,好啦,还不嫌累吗?大家都散了吧,没事就好,难道你真要让人家跳水淹死才安心啦?”
而这时候,生产队的妇女队长李婶儿就叹了口气嚷嚷起来:“说到底还是穷闹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呀,穷啊,真他妈的穷。”大家跟着起哄。
得到了大家的回应,李婶儿更加提高了几个分贝说:
“我觉得吧,咱们这个队长不行,既不会搞经济,也不会安排农活,搞得生产队成为全大队最穷的生产队,男人十个有五个是光棍儿,就算不是光棍的娶的媳妇儿都长得很难看,好看的根本娶不到。
这样下去不行呐,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人本来是发发牢骚,但话音未落,留在坝上的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
“对,李婶儿说的没错,咱们是应该换队长了,老许干了那么多年的队长,把生产队越干越穷,咱们不应该让他再继续干下去,咱们应该选一个有能耐的年轻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