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上海啊,我在那拍戏,你忘了?小睡猪。”凌子铭难得好心情,居然用了这么一个称呼。
“那你今天为什么回来?”孟瑶其实一早就想问,只是没找到机会。
凌子铭抿了下唇,大手拍着她的脸,一点都不温柔。似笑非笑地回答她:“想你了,就回来看看喽。”
“我才不信。”孟瑶笑着摇头,脑子清明了不少,再一次撑开眼睛看凌子铭,他已经站起了身,完全无视她的话,转身离去。
孟瑶眸光一动,故意撒娇:“子铭,不来个告别的吻吗?”
“今天吻得够多了。”他淡淡地应付了一句,连脚步都没停,径直走到门口换鞋,再出门时,给她丢下一句话,“如果你想我了,就来探班。”
接着门啪地一声被关闭,世界顿时安静下来,孟瑶揉了揉太阳穴,又一次昏昏沉沉睡去。
晨昏不知时,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黄昏。孟瑶望向窗外,桔红的晚霞铺满天际,夕阳温柔而多情,将那缕缕的霞光投到了屋里。孟瑶长长地舒了口气,恢复了精神,坐起身,找手机,看见枕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深蓝色,细致的纹理,长方形的盒子。
又是项链?
自从两人有了关系以来,凌子铭只要是送礼物,送的就是项链,真是没有创意,好在价格还算过得去,孟瑶也欣然接受。
这次她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不是项链,而是一款女士手表,淡蓝色的表面,优雅不俗,指针纤巧,针头镶嵌着蓝色的宝石,就连代表钟点的数字上也镶嵌着碎钻,莹莹闪着光,很精致的样子。
装表的盒子很宽也很长,女式表旁边还有一个卡扣,毫无疑问,这里应该有一块男式手表,可能已经被凌子铭取走。
孟瑶合住盖子,把它放到了一边,找到手机,给母亲打电话,是护工接的。
护工是孟瑶从老家请来的远方亲戚,挺勤快的一位中年妇女,照顾母亲尽心尽力,孟瑶很放心,当然,她也给足了工钱。
护工什么都好,就是爱唠叨。
“阿姨,我妈怎么样?”
“正睡着呢,医生说恢复得挺好,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
“那就好。”孟瑶高兴起来,“阿姨,让您费心了。我明天过去看我妈。”
“哎呀,你有事就忙你的吧,别请假啦,你妈有我呢,你就多给你妈挣点钱吧。今天的药又花了两千多,钱就跟流水似的,一下就没了。现在的医院黑着呢,但是你不住院又不行……”
“是啊。”孟瑶及时打断了爱唠叨的护工,“阿姨,等我妈醒了,问她想吃什么就给她买点,吃得清淡些。”
“嗯,嗯,我知道。对了,小瑶,有件事我不知该道不该和你讲。”护工的声音弱了下去,仿佛是捂着嘴说话,神神秘秘,欲言又止。
“那您说啊。”孟瑶不由急了起来。
“你妈不让我说,可我觉得这是为你妈好。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另一张病床换了个人。哇,那女人的脚可臭,也不懂得洗洗,熏得你妈头晕,快熏死人了。而且,陪床的人晚上还打呼噜,把房顶都要掀起来了,你妈一夜都没睡好,我寻思着要不换一个屋。今天早晨找医生问了一下,床铺都满了,要想换的话就只有高级病房还有两间,那种病房住一晚上很贵,你妈不换,我觉得还是换的好,小瑶,你说呢?”
“当然要换,我不怕花钱。”孟瑶急急地下了地,对着话筒的声音高了不少,“阿姨,别听我妈的,等她醒了就换,今天就换,我给你的卡里还有钱,明天我再带些钱过去。”
“好。护工如释重负地笑了,临了不忘说两句恭维话,“小瑶你真能干,年纪轻轻,还是个小姑娘,就这么能挣。”
孟瑶苦笑了一声,结束通话后,她从床上拿起装着手表的盒子,也不知道这表能值几个钱。看了下时间,典当行已经下班了,只得明天去。
接着她给尹浩打电话,那边很快接起。终归是有些不好意思,孟瑶的手不知觉地摸着脖子,讪笑着说:“尹浩……昨天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好吗?”
“你说什么呢!”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才响起了声音,尹浩浅浅地笑,似乎也在努力地缓释提到这种话题的尴尬,“我哪有那么八卦啊,只是没想到你会和凌子铭……,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和李怡珊是一对,顿了顿,终究还是又说了一句:“他的绯闻不少,女朋友也很多。”
“我知道。”孟瑶低低地回复,“谢谢你的提醒。”
“我们是朋友嘛。客气什么。”尹浩笑得很亲切,像对小妹妹一样的语气,又带着点小心翼翼:“总之有些事也不能太当真,不过……,一切都在你喜欢,你喜欢他就好。”
“喜欢他就好”,孟瑶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禁从心底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