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狼嚎惊乍起,低沉得就像遥远天边的一声闷雷,悠长的尾音如战鼓余韵一般含着意味深长的警告,低嚎中的野性跨越卡盖什山脉古老的身躯,传递入每一个人耳中。
侵占两耳的聒噪鼠鸣戛然而止,漫山遍野的黑潮好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浪潮失去动力,不再翻腾,这是第一声狼嚎。
“嗷呜!!!”
高昂的嚎叫犹如一柄利剑穿透云霄,穿金裂石的尖啸裹着凛然杀意再度回响在战场上,就像从远古中走出的猛兽弹出利爪,亮出獠牙,所有人都如被凶戾的目光紧锁一般遍体生寒。
“叽叽叽叽!”
黑色鼠潮炸开了锅,食尸鼠们发出嘈杂的惊慌叫声,它们调转方向,无边无际的鼠潮朝翻腾的起源处倒卷回去,仿佛潮汐的终末,澎湃的海潮退回海洋,对近在咫尺的“鲜肉”毫不关注,留下一地狼藉,这是第二声狼嚎。
“咦,怎么回事?那些老鼠退回去了!”彭伟楠不可思议地看着倒退的黑潮,这些敢于向任何鲜活生物发起冲锋的食尸鼠居然像遇见天敌一般调头就逃,着实让他对之前那能够倾覆一切的黑潮的印象产生了几分虚幻。
“难道它们怕狼?”叶奋杰张大嘴巴,说出了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这些食尸鼠凶得连熊都不怕,怎么会怕土狼。
林青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山坳边上高崖,目光穿越近千米的距离,透过婆娑的枝叶,看到了一名站在树林中的男子。
他身形消瘦,穿着简易的兽皮衣,裸露在外的皮肤,甚至脸庞都涂满各色的油彩,这些油彩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一道道具有象征意义的粗略线条,草木,野兽,溪水,飞虫,充满自然与野性气息的图案让他与山间林野融洽地融为一体。
“萨满?”林青惊讶道,萨满教作为崇拜自然万物的自然主义者,只活跃于南方林地人与奥尔平原野蛮人部落的信仰中,萨满们或是遵循自然法则获得自然的认同,或是亲近野兽回归野性之力,这些教义与阿克贝斯神系的教义截然不同,在狂热的神权信仰国家卡洛斯,萨满教甚至被宣判为邪教,所有信仰萨满教的人都会被绑上刑架,斥为异端,所以萨满们极少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
这些关于萨满的信息都是来自深岩旅店那夜送上门的两个小偷,也是大部分尼米亚平民对萨满教的认识,如果没有错误的话,那两声土狼的嚎叫就是这名萨满的手段,虽然不知道这是哪来的萨满,但对付野兽,与野兽为伍的萨满一定是最佳的人选。
食尸鼠潮仓皇溃逃,银黑交错的土地重新变成变成纯粹的银色,战场指挥官并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联军战士们重新排整队列,严阵以待,而树林中的萨满在看了一眼下方的山坳后,就转身隐入了繁盛的山林中,就连林青也无法判断他离开的方向。
“诶呦!”彭伟楠突然蹭地跳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用力地甩着右手,大喊道,“疼死我了!”
“怎么了怎么了?”叶奋杰疑惑问。
彭伟楠伸出右手食指,上面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液正汩汩流出,他委屈地回答:“我想看看它的牙,结果还没死透,咬了我一口。”
“你这倒霉孩子,”叶奋杰拍了一下彭伟楠的后脑勺,笑骂道,“尽瞎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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