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能乱，还在说对其最放心，他相信朱允炆能看出这场考校背后的潜在含义。

    也能看出大明四周潜在的危险。

    可朱允炆没有！

    他看到的只有眼前的利益。

    ……诚然，诸王的确是将所有的布局都放在了江湖门派上，他这么做无疑是葬送了诸王的所有谋划。

    可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江湖门派覆灭了，那受江湖门派庇佑的一方百姓该如何生存？附近盗贼必然会四起，百姓再无安宁之日！

    等待他们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等死，要么反抗！

    江湖正道门派，深得民心！

    一旦官府入手，将这些江湖么门派一锅端了，当盗贼横行，百姓在生死危机的逼迫之下，那就会激起民变。

    一旦中原腹地爆发民变，外界已经壮大成气候的义军响应……

    想到这里，朱标深吸一口气后，强行压下心头对朱允炆的怒意，沉声道：“……立刻告诉朱无视，无论那废物说什么，都不要理会！

    一定要严防死守，大军时刻准备对外开战！”

    “另外……”

    说到这里，朱标语气一顿，道：“……撤回所有混入个大门派中的东厂厂卫，全部撤回，前往各地义军所在之处。

    准备开战！”

    “让潜伏在后金的东厂盯紧后金，一旦动手，就开始刺杀，必要时候全部出击，直捣盛京，灭了后金皇族。

    ……以绝强的武力镇压，无论如何，大明都不能乱！”

    “是！”

    曹正淳心中一凛，他知道形式危机，一旦江湖门派被灭，用不了多久，天下就会在顷刻间大乱。

    届时，让本就在乱世中谋生存，被各大门派守护的百姓知道官府的所作所为，覆灭了他们的守护神，后果就是民变！

    一旦义军号召响应，后果不堪设想！

    更别说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巴不得大明暴乱的后金。

    ……到时候，大明面对的将是由内而外的全方位作战，可能撑不了多久！

    府谷！

    义军首领，王某（涉及真名，以某代称）住处。

    “大哥，消息传来了，五岳剑派，攻占日月神教，双方已经开始大战，死伤惨重，江湖要乱了！”

    一名粗狂的汉子，对着一名中年男人兴奋道：“……我还听说，官府似乎也有大动作，准备将这些江湖势力一网打尽！”

    “二弟，告诉其他义军统领，立刻宣扬天下，大明气数已尽！号召各地义军起义！

    ……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是！”

    就在粗狂汉子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一个阴柔冷漠的声音响起。

    “……祸乱天下，妄图颠覆大明，当诛九族！”

    一个衣着华丽的厂卫档头提着长刀走了进来。

    “……你们是何人！”

    看到西厂的人，王某心中一凛，体内真气聚集，同时对一旁的粗狂男人示意。

    “……府谷叛贼首领，王某，企图造反，罪该万死，当杀！”

    崇祯二年。

    九月，廿（nian）八。

    ……各路义军首领被人刺杀身亡……

    其中，王某阵亡之后。

    其麾下在外在征战的大将高某祥、李某成、张某忠、王某用（因为本故事虚构，所设计历史事件，人物真名不便出现。）

    纷纷揭竿而起，另立为王……

    九月，廿（nian）九，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决战黑木崖。

    五岳盟主，左冷禅阵亡，任我行身死。

    正邪双方两败俱伤，官府强势入手，以祸乱天下为由，将正邪两道高手尽数逮捕囚禁。

    ……至此，整座江湖覆灭！

    ……

    落阳。

    一座幽静的庄园内。

    天空放晴，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铮——

    铮铮——

    一道道琴音传出，如高山流水，如鸟语花香，琴音婉转，足以让任何琴道大家为之叹服。

    朱允炆盘腿坐在古琴前，双手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

    铮——

    羽调寂静，双手抚平。

    朱允炆睁开了双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侍女上前递上温热湿润的手帕，朱允炆接过，擦了擦手，递还给侍女后，坐在一旁的石桌前。

    拿起一块绿色糕点，放入嘴中品尝。

    举止优雅……

    “皇孙！”

    就在在此时，一名东厂厂卫出现。

    “启禀皇孙，江湖已经彻底覆灭，诸王所有布局被破开，所有谋划付诸东流，这场争霸考校，我们赢了！”

    “意料之中，我那堂弟和诸王呢？”朱允炆不以为意道。

    “……暂时未知，三秦之地似乎有变动。

    世子他的消息已经派人出去打听，应该快有消息了……诸王布局的江湖门派被剿灭之后，就好像消失了，目前不知去向……”

    “……嗯，我那堂弟可不简单，还是小心为上，至于诸王……”说到这里，朱允炆眉头不由皱起，道：

    “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同意朱无视带兵入场，否则必然能一举将诸王一网打尽，好在我准备够充分……

    ……否则还真不能将有诸王麾下精锐坐镇的各大门派！”

    突然，朱允炆心中一动，道：“……给京城的传信，可有回应？”

    “没有！”

    闻言，朱允炆放下手中的云糕，眉头深深皱起，突然，他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看着厂卫，突然道：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这个……”厂卫刚要说话，朱允炆又自语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平静的让我心中感到一阵不安……”

    “皇孙不必忧虑，皇孙步步为营，为了保证计划不泄露出去，甚至自始至终都不曾与太子殿下联系。

    ……就连我等，都是皇孙一手挑选培养！

    为了保证计划万无一失，我们也切断了与督主的联系，诸王不知道皇孙会反其道而行，在所有人看好江湖武林的情况下，选择覆灭江湖。

    ……这是皇孙足智多谋！”

    厂卫说道。

    闻言，朱允炆点点头，只是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安……

    ……

    崇祯二年。

    九月，二十六。

    衡阳。

    朱高炽的庄园内。

    “让开！”东方不败冷着脸，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厂卫，然而厂卫却是不为所动。

    “东方姑娘，世子有令，你不准离开！”厂卫冷声道。

    “……找死！”

    冷哼一声，东方不败手一挥，一枚银针射出，直刺厂卫眉心，然而厂卫却是不为所动。

    嗖——

    在银针距离眉心不足一寸的时候，一道灵力气旋闪过，银针瞬间化作齑粉。

    “好强的内力！”东方不败心中惊骇。

    与此同时。

    庄园某处，朱高炽的住处。

    唰——

    一名厂卫出现。

    “……世子，整座江湖彻底瘫痪，诸王所有的谋划全部被废了，同时，各地义军首领已经被击杀，但义军实在太多了。

    在加上如今各大正道门派被抓，往日里被压制的山贼盗匪纷纷暴乱，已经有数座城池受到攻击……”

    厂卫汇报着局势。

    唰——

    一名厂卫出现，沉声道：

    “……回禀世子，银州（古称）李某成，高举“均田免赋，平买平卖“之口号，蛊惑人心，聚拢十万叛逆组成义军。

    此外，华山派被官府攻占之后，三秦之地（古称）各府县义军紧跟着纷纷突起响应李某成。

    ……响应人数多大三十余万！

    三秦之地，各部义军，多达百余部，总计叛军，多达百万……叛军，已成气候！

    ……大明危矣！”

    唰——

    一名厂卫出现。

    “……回禀世子，太子殿下已经收回此方世界各府东厂厂卫，此外，袁崇焕率祖大寿、何可纲领兵五十万，前往镇压。”

    唰——

    一名厂卫如鬼魅一般出现，高声道：

    “……盛京八旗大军已经开始调兵，预计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就会整顿完毕，届时必然大举进攻大明。

    朱无视已经领兵五十万请自前往大安口，目前，尚不知后金大军会以如何路线进攻，刚刚得到消息……

    诸王在秦王朱樉的号召之下，主动退出争霸，前往叛军之地平叛。

    ……但，我们此次带来的人太少了。

    即便有远超这个世界的力量，但面对数百万，汇聚天下的义军，和即将攻明的后金国，无异于杯水车薪！”

    听完几名厂卫的汇报，朱高炽面色有些难看。

    “……果然，天下果然大乱了！”

    “立刻让羽化田准备，一旦皇某极（代称）大军进攻……”说到这里，朱高炽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将后金皇族全部诛杀，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后金大军进攻，就算阻止不了，也要让其大乱，死拖住！”

    “……是！”

    厂卫离开，朱高炽看着远处，眉头深深皱起。

    “杯水车薪啊，接下来，就看羽化田能不能扰乱后金了……”

    ……

    崇祯二年。

    九月二十九，盛京。

    夜。

    ……宫殿。

    一道身形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宫殿大门口。

    “来人止步，此处乃是王宫，任何人不得擅入，快快离开！”一名守卫对着羽化田呵斥道。

    “异族蛮夷，染指大明，其罪当诛！”

    咔嚓——

    一道紫色雷霆划过夜空，将王宫门口照亮，也照亮了羽化田半张阴柔的脸庞，风起……

    一袭黑袍咧咧炸响。

    一道剑光闪过，宫廷守卫全部死亡。

    之后，他宛若幽灵，进入王宫，一夜之间，后金皇族被屠戮一空。

    ……翌日。

    狂风厉雨中，后金皇族头颅高悬与盛京城门口。

    国主皇某极的头颅怒瞪着前方，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

    崇祯二年。

    十月，初二……

    ……衡阳。

    庄园内。

    一名厂卫出现，语速飞快道：

    “启禀世子，督主虽然击杀了包括皇某极在内的所有皇族。非但没能让后金大乱，反而激起了后金的仇恨之心。

    ……皇某极之弟，多某衮以复仇为名，兵分三路，同时，命爱新觉罗·济尔哈朗和爱新觉罗·岳拖，兵临大安口。

    命爱新觉罗·阿巴泰和阿济格攻打龙井关，自己则亲自攻打洪山口！

    ……后金大军已不顾一切！

    请世子定夺！”

    听到厂卫的话，朱高炽猛的从椅子上坐起身。

    “这个多某衮是谁，为何能掌控后金大军！”朱高炽猛喝道。

    “……多某衮，为皇某极之弟，其领兵打仗之能，丝毫不再皇某极之下，甚至在其之上！”

    听到厂卫的回答，朱高炽喝道：

    “……皇族被灭，天下必然大乱，他难道就不怕后金国就此爆发大乱，从此灭国吗？

    ……怎么会有如此疯子！”

    朱高炽慌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心乱！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此时后金一方剩余的人，想的不是如何稳住国家，而是想着大军进攻，竟然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他算计到了一切，也算计到了如何给后金制造麻烦，给大明制造喘息的机会，一旦等朱无视，还有袁崇焕等人腾开手。

    接下来自然就能收拾已经大乱的后金。

    ……可是！

    一切计划都被一个疯子给打破了！

    “……回禀世子，听说，多某衮深爱着自己的嫂子，皇族被灭，几乎不剩一人，他因此而怒极攻心，不顾一切的带兵进攻。

    扬言要用大明一国之人，给后金皇族陪葬！”厂卫语速飞快道。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立刻启程！

    让羽化田带所有人，前去前线，辅助朱无视，同时，向京城，给我大伯传讯，后金大军进攻路线！”

    “……是！”

    厂卫说完，迅速离去。

    “……我们的人数太少了，数百万大军，就大明军队的素质，恐怕……”说到这里，朱高炽瞳孔不由微微一缩。

    ……

    落阳。

    郊外，庄园内。

    “京城联络上了吗？”朱允炆对着厂卫问道。

    “……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还请皇孙耐心等候，我们为了覆灭江湖，切断了与其他人的所有联系。

    而我们的人数又有限，如今出去的人还未回来，想来应该快了！

    ……请皇孙稍安勿躁……”

    厂卫硬着头皮安慰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朱允炆怒喝一声道：

    “……等？等了十多天了！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再也没回来！我身边就剩你们三人了，你还要我等！”此时，朱允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之前，他为了实施覆灭江湖的计划，为了防止诸王的尖细混进身边来，只带了十几名东厂心腹，和一名东厂档头！两名侍女！

    为了完成计划，他彻底与外界断绝了联系，直到计划成功。他才主动给朱无视传信，要他带兵入场，俘虏诸王！

    之后，他又修书一份给远在京城运筹帷幄的父亲，并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他等待着父亲的表扬和勉励。

    他也向父亲证明了自己，自己不比朱高炽差……

    ……当初，那来自正德的半部大明历史，他也看过，对自己的失败，和四叔一家的叛乱，他也愤怒过。

    但长久以来，爷爷授受的帝王思想，让他明白了什么是成王败寇。

    ……这没什么好说的！

    败了就是败了，虽然那些历史都是诸天大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经历的一切，但他承认，帝位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输了就是输了，他朱允炆不是输不起！

    ……但，承认归承认，他心里却不服气，他不认为自己不如别人，尤其是看到爷爷每次招朱高炽进宫。

    渐渐的，爷爷似乎忘记了他，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忽略他。

    ……尽管爷爷对他的关爱一如既往。

    要求基本上都全部满足，甚至就连只听爷爷的东厂，只要他开口，爷爷都让他任意指挥。

    但他还是察觉到了，爷爷对他的关爱，正在一点点向着朱高炽，那位被后世历史，评价为仁宗的堂弟身上倾斜。

    而且就连那神秘的上神，似乎都对朱高炽赞赏有佳。

    皇室诸王，皇孙，谁都没有见过那位上神真容，唯独朱高炽有此殊荣。

    一切，都让他心中羡慕又嫉妒！

    虽然嫉妒，可他不傻，他知道自己与堂弟之间的差距，这一点，他朱允炆承认！

    之后，他开始变得深居简出，研究那部历史，研究后世，那位被称为权谋与仁慈并存的堂弟，研究他。

    然而越是研究，他就越是发现，自己与他的差距。

    ……大明主世界灵气爆发，他在提升自己，研究朱高炽；大明对征伐小世界，四叔带人覆灭一国，为了大明镇守一方的时候……

    他在提升自己，同时研究朱高炽！

    ……甚至是大明兵临全世界，成为一阶王朝的时候，他依旧不为所动，遍览古今名籍，他在疯狂的成长着。

    直到小世界开启，爷爷准备对皇室子孙进行一场考校，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次证明，他需要一次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不比朱高炽差的机会！

    当得知，爷爷准备以大明小世界为考校场……让诸王、皇孙以争霸为题，在这个以江湖武林为主旋律的世界作答。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他就与父亲取得了联系，并商定，父亲攻占皇宫，之后掌控大军，然后谋划天下！

    得到了父亲的支持！

    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以他对朱高炽的了解，对方行事稳妥，必然不会走偏招，他能做的就是，另辟蹊径！

    方能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既然是江湖为主旋律的世界，那其他人必然会以江湖为起点，就算有谁会想剑走偏锋，也绝对不会想到以整座江湖为砧板。

    ……以诸王为鱼肉，自己为刀俎，切割出一个天下！

    做出如此疯狂，稍有不慎就能被诸王看出意图的举动来，这就是他的剑走偏锋，他的制胜一击！

    覆灭整座江湖！

    届时，只要掌控了京城，掌控了大军的父亲带兵入场，俘虏诸王，他们就是最大的赢家……

    ……万幸，他成功了！

    经年累月的蛰伏，如履薄冰般的豪赌……他赌赢了，诸王不会想到，会有人要覆灭整座江湖！

    ……这场考校，他交给了爷爷一份满意的答卷！

    然而，从第一份秘奏发出，父亲不但没有让朱无视带兵入场，还让诸王离去，索性他手里还有人，控制住了局面。

    之后，他就发送了秘奏给父亲，然而，一等十多天，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诸王消失，朱高炽也没有预想中的出手反击……

    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父亲没有半点消息，派出去的厂卫也没有再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朱允炆看着晴朗明媚的天空，心头却是一片阴云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