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池挪个地方,两件事合并在一处院方不得不弃了花池,至少什么时候改,听说快了。
回到当下,韩云看不过眼,当家长的为什么那么粗心大意,把个什么都不懂难分辨危险与否的小孩子丢在这里,责任心何在!
小孩身上的衣服算不上好货,有点老旧袖口和裤脚处都磨起了毛,还一个劲的往池沿上爬,那不死心的架式看得人直牙疼。
这么个熊孩子,万一一头栽进池子里,医院又将有官司缠身,小孩死了最好至少不用受冤枉罪,没死最轻也得骨折,大热的天打上夹板,看着于心不忍。
韩云踩了踩脚下的树枝叹气,凡出事的地方四下又没有人,真就怪了事为什么每回都能遇上这茬,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求,烦死了!
飞过去,一爪子下去揪住孩子的后心衣襟往下拽,这么大的孩子对于已经能拽到成人的韩云而言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一只大鸟在一个小孩子背上,又是极其危险的花池,里面不论有没有水,掉下去都好不了,然而这一幕正好被王猛瞧见了。
忽然心生一计,匆匆忙忙跟过来想要把鸟挥开救下孩子,不等着动手鸟早一步飞离落在花池边缘,眼神黝黑发亮的盯着自已。
小孩已经被韩云扯下来,后脚跟着地突然跑来个王猛,把孩子捞起抱在怀里,怎么看看像是在做戏,看来接下来有一场好戏瞧了。
孩子的母亲手中拎着大包的中药赶来,就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抱住了自家孩子,旁边就是吃人的花池,心里一紧奔过去把孩子抢回抱在怀里。
“你怎么到这里玩,妈妈不是说在树底下等着吗!”一个看不见差点酿成惨剧,当妈的心里急得都快哭了,上上下下打量孩子,见没有受伤悬着的心落下一半,看向医生略一琢磨回过味来。
“谢谢,谢谢医生,差点孩子就没了。”孩子的母亲连连道谢,一开始还以为是伪装成医生的人犯子,才会焦急的不问一声伸手就去抢对方手里的孩子,现在看清楚医生胸前挂着牌子,上面的照片与真人一模一样,这才打消了疑虑。
“没什么,举手之劳。”王猛摆出一副笑模样指着池边还未飞走的鹦鹉说,“我来的时候看到这只鸟落在孩子的背上,瞧着不大对头把孩子救下。”认准了小孩不会说话问不出实情,再说小孩子未必知道背后是什么东西扯着,再有那只讨人厌的鸟能说得清来龙去脉?
即便有那么两下子说得清事发经过又怎样,对方是会听信一只鸟的话,还是会听自已这个当医生一脸正派的人所道出的真相,结局不言而明不是吗!
我艹,睁着眼睛说瞎话,有胆子有本事,韩云此前就已洞悉王猛的用意,这种颠倒事非黑白含血喷人的伎俩也敢使出来,看来这次不光要咬上自已意图谋害小孩子的罪名,估摸着会把段明湛给拖下水。
想来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啧啧!不是韩云瞧不起对方而是确实没把王猛放在眼里,与这种脑子里装石头的人计较太迭份了,平白被拉低智商。
“这鸟谁家的,怎么能这么做!”孩子的母亲担心孩子,一来怪小孩乱跑,二来肯定要找个借口发泄一下,哪怕是口头上说两句。
王猛已经把梯子架好了,对方顺杆子爬也没什么不对,被吓到了总要找个恰当的理由推卸自身看顾不当的责任,孩子没事还好有事,那就呵呵了。
不过,韩云敏锐的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耐人寻味的光亮,再观对方的穿着打扮,可以论断对方农村出生天生跟城市人格格不入,一眼即可分辨。
穿着不算寒酸到底家里没多少钱,看向自已的眼神并不友好,眼珠子转了两圈,显然是在打着歪主意,就是不知道这戏唱到最后是否会如对方的愿。
“我的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说着泪如雨下哭得很是伤心,还不忘恶狠狠的瞪鸟一眼。
上演了好一初欺软怕硬,韩云看不清对方是真为小孩子的冒失差点丢了小命而后悔不跌的哭,还是装洋相想讹诈一笔,前提当然是搏得别人的同情,这个别人还能有谁,不就是站着看好戏顺手设套的王猛。
“这只鸟是我同事家的,不懂规矩,我这就打电话把人叫来。”王猛巴不得扯段明湛下水,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破坏对方名声的机会。
才刚来就闯下如此多的乱子,上头的领导听了是何感想,王猛心里乐开了花,不怕事小就怕事不大,必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王猛拐着弯的打电话,不直接通知段明湛,就是想让事件经别人的口说出去,即便是为着看热闹,消息传出去目的已经达到,在段明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小子太张扬,好些人看不惯,这时候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王猛有心算计,面上却分毫不显,打过电话后安慰孩子的母亲。
“同事马上就来,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谈,我身为目击者会配合你。”王猛字里行间变向的告诉对方尽管提要求,哪怕狮子大开口也行,绝对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为对方说话。
对方不是个傻子,如此直白的暗示是个人都明白,心里那点兴起的小心思突然涨长,既然有人为自已出头,还等什么不就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鸟,其主人一定会为了息事宁人直接给钱了事。
又听医生说鸟主人是刚刚来医院不久的新人,家里有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决定依内心想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