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伤害

很像，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也就是你这么大的姑娘，一个人逃荒从外地来到我们这儿，连个亲人都没有。那时候我也是个一贫如洗的小伙子，于是我们就凑在一块儿了，不过我们没领证。我们两个勤勤恳恳，也就能勉强填饱肚子。再后来，我就认识了阿哲的妈妈，当时阿哲的姥爷在东市也算是大户人家了，阿哲的妈妈疯狂的追我，也不在乎我已经有了家庭，我当时也是丧了良心，为了钱，就抛弃了她，娶了阿哲的妈妈……”

    第一次听起白总说他的过去，从前一直不曾听过。

    “所以后来你获得了成功，就把白佑哲的妈妈给踹了？”

    “不是。”白总顿了一下，“离婚是他妈妈提出来的，我一直都放不下她，愧疚自己连一个名分都没给过她。我们年轻的时候，对于一个女人的贞洁是多么重要，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当是东市还是个不大的小镇子，我就那么走了，她一个破了身的大姑娘……唉……”

    “那你有没有不安过？”

    听白总在这儿给我忏悔，说他的错事儿，我不知不觉就入了戏，好像我就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原来高高在上的白总，也是这样的一个混蛋。如果我是那个女人，我可能会愤恨到生不如死吧。

    “我当然不安，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总是梦见她挽留我的样子，那奔溃的眼神，让我内疚的无法安宁。”

    “既然你这么不安宁，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既然都和白佑哲他妈妈离婚了，为什么不去把她找回来，和她结婚。”

    男人啊，就是这样，嘴上不停的忏悔，抱歉，不安，但心里，却还是不想着去实际的做些什么。

    “当时我在事业的上升期，就算是我的私生活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成为我成功的绊脚石……我……，我私下也派人去找过，想给她一点钱做补偿，但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我还去了她老家去找，怎么都找不到，那时候我终于确定，我失去她了……”

    “白总，你们男人都这样吗？有一点点的诱惑，就能让你忘了昔日的感情。”

    白总没说话。

    白总是这样，刘晨陈也是这样，外在的诱惑，对他们而言，就像是无法抵挡的魔咒，轻易的就能让他忘了爱。

    “白总，我感谢你对我好，但我不想成为你让自己心安的借口，你知不知道，你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你有没有想过白佑哲的妈妈，她是喜欢你的，所以她疯狂的追你，你负了一个人，又负了一个人，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心安。如果我是你，我至少会珍惜还没错过的人，我想这也是白佑哲恨你的原因吧。”

    我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站起来说，“白总，我很累了，你先回屋吧。”

    他也从床上做起来，想和我说什么，张张嘴，又闭上了，最终深深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走到我房间的门口。

    临出门之前，他一脸沧桑的回头对我说，“秀娟，是我对不起你。”

    白总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下换我一脸懵逼了，秀娟？一个压封在我心里十年间没怎么翻出来的名字，却也是这辈子，都不能忘得名字。

    我的妈妈，在我的记忆里，她叫孙秀娟。

    我立马追出去，在楼道里喊了白总的名字，他回头看我，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问他，“您能告诉我，她的全名吗？我，我只是好奇。”

    “她叫孙秀娟。”

    我彻底傻了，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卧室的，我本来想再冲上去问白总几个问题，但是又没什么好问的。他早就放弃了找他了，他也不会知道她现在的下落，问什么？没什么好问的。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