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谁也阻挡不了他!
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可笑的少年,妄图用蝼蚁一般的野兽阻止他,要将他的头拧下来,做成斟酒的器皿!那样的头颅,一定能做一个完美的器皿,到时,每一重天,都要再收集一个。
一路杀上九重天,可以做成十个。当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人,他就可以在九重天顶,用十个酒器,来祭奠他的家人。
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啊!哈哈!
黑兽倒下了一头又一头,可每倒下一头,便会增加两头。
地下宫殿里,黑兽越来越多,而那个少年,眼神淡漠,嘴角微扬,依然从容站立在最大的那头黑兽之上直视着他。
他感到了嘲弄,那个少年内心里一定在极度的蔑视他。
不,没有人能蔑视他!要让那家伙死掉!不要酒器了,要踩扁眼珠、头颅和心脏,打碎每一寸血肉和百骸,然后一口一口的吞掉。
到了那时,看你还怎么蔑视!哈哈!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变得如此之强,仍然没办法杀掉对方?
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十个时辰?二十个时辰?还是三天三夜?他记不清了,也不想去记清,他只知恨意更烈,杀意更强。
他的身体上已伤痕累累,黑兽的利爪彷如刀剑在划伤他,想将他压服。
但他深知自己不能有丝毫气馁之心,否则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黑兽吞噬掉他的尸骨还是其次,那名少年定会无比的轻视他,在他死后,四处去宣扬他的无能事迹!
忽然间,他发现那名少年不见了,在他视线里,出现的是一个黑衣人,那人发出狰狞的笑声,屠戮着他的家人。
他的母亲被黑衣人斩断了手臂,黑衣人从她腹中拖曳出才刚成形的胎儿,他的父亲的四肢被铁浆水烧灼,黑衣人将武器架在父亲的脖颈处,逼问着开启藏剑室的机关秘密。
弱小的他躲在熔炉里,惊惶失措的颤抖着,仿佛一只被人打怕的流浪狗。
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他发出大吼,从熔炉里跳出去,扑向那黑衣人。黑衣人的身影如镜花水月,无处捉摸,在他眼前忽隐忽现,笑声充斥在他耳中。
巨大的力量从他头顶上陡然压下来,仿佛一座山从天而降。那是一个人的手,按在了他的头顶。
他被按在地面,嘴里咳出鲜血。
他想抬头,可那只手死死的按住了头颅,不让他动弹半分。
“服不服?”按住他的那个人说道。
“不,不服!”他咧着嘴,口中的鲜血流得更甚,他努力的抬头,牙床在嘭嘭响,仿佛随时要碎裂,从那牙的缝隙中,字一个个的挤了出来。
“不服的话,我会杀了你!”那个人的话语里充满杀意。
“不服,死也不服。”这是他的回答。
因为不服,才坚持到了今日,不然,早吊死在了某个屋檐下。
“你可以杀死我,但我绝不会服气,就算你将我埋在黑暗的地底深处,在我的尸骨之上也会开出怒放的花,那是我弥天的恨。”他嘿嘿的笑着说。
不服世界强者为尊,不服天地造化弄人,不服良善遭受欺凌,不服冤屈无处昭彰。“主上,我还不服。”笑声转为热泪。董悲视线逐渐清晰,眼前,微笑伸手的楚扶摇、冷峻默然的马俊方、露齿而笑的闻高牙挺身而立。